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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噠」!
酒,散了一地,在地上濺出蝶形的翅膀。
戚少俊的劍原本刺向天水居士的,卻被一人用劍尖分毫不差地頂偏。僅僅只是劍氣劃破了天水居士手中的青瓷壺而已。
而那一頭,陸山也被桑又其阻攔了下來。
戚少俊沿著那柄雪白的劍看到了一位白衣書生正含笑而立,彷彿他拿的不是兵器而文人雅士所執之扇,因為他很快便挑開了他的劍,並划著完美的弧度擋在了他與天水居士之間。
戚少俊沒有時間與他廢話,殺手的冰冷已完全在他身上發揮到了極致:『滾!』
他現在只想殺人,與其看到陸裘兒逝去蒼白無血的臉,還不如看著別人在自己劍下哀嚎!要讓害死陸裘兒的人全都下地獄!!管他是皇上也好!好友也罷!!
『住手!』顏奕銘大喝一聲。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度像是排山倒海般衝醒了戚少俊與陸山,同時也讓嚎哭不止的陳玉香瞬時收住了哭聲。『不是聯要他死,是他自己自覺冒充皇氏子嗣,有辱聖恩,才服毒自盡。朕念他有悔過之心,留他一全屍。你們居然膽敢行刺朕!!不怕誅九族麼?!』
『呸!』陸山狠狠地吐了一口。『道你是個明君,沒想到居然如此黑心昏庸!!待我為裘兒報了仇,再去與例來先皇陪罪!』說罷,操了袖劍便朝顏奕銘撲去。
『拿去!』顏奕銘冷笑了一聲,往陸山的方向丟擲一紙卷。『這是陸裘兒為免你們為難朕而寫的!好好看看!』
陸山瞪大了眼睛一把搶過尚未落地的紙卷,展開一看。越看越是激動,『不!不可能!』
『陸裘兒親口承認的,有何不可能?』顏奕銘在冷笑。『居士也可作證。何況,朕乃天子,整個天下都是朕的,難道還要騙你一人?』
那封信緩緩地在陸山手中跌落,可以從他的話裡聽出裡面所寫:『不,不可能的!我和你娘怎麼可能丟下你不管,去安安靜靜地生活?富貴?榮華?呵呵!那些不是我們所求的啊!裘兒!!爹孃只要你平安地活著就好!早知道,就不要想著替櫻妃平什麼怨,去追討什麼皇氏的血脈好了!!』陸山跌坐在地,驚得滿是淚痕的陳玉香爬了過來,一把揪住了他:『陸大哥!陸大哥!』痛失愛子,夫君又如此,讓陳玉香除了呼喊,別無他語。
戚少俊盯著顏奕銘。
陸山已失戰意,自己要以一對四,恐怕難以得手。
『少俊。』顏奕銘冷靜地在桑又其與那白衣書生身後衝著他道:『陸裘兒對你另有交待:希望他的遺體由你來處理。』
戚少俊皺眉,鋼牙咬碎:『顏奕銘!』
『朕差點忘記了,還有一人可以為朕作證!』顏奕銘拍了拍掌,屏風後緩緩走出一個人來。
『繁花?!』戚少俊滿臉驚色。無論如何,他怎麼也想不到李繁花也會捲進此事,而且還會是顏奕銘賜死裘兒的見證人。
『少俊,陸裘兒的確是自尋短見而死。與奕銘無關。』李繁花淡淡的聲音,如同他淡淡的人。
戚少俊呆了。李繁花的為人他不是不知道,他不會對自己撒謊,更不可能害自己。為什麼他會站在顏奕銘那邊為他作證?裘兒好好的又為何要尋死?
戚少俊有些遲鈍地別過頭,看著地下安靜的陸裘兒,一步一步地挪了過去……
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裘兒要死?!
昨夜兩人還溫存過的身體,為什麼如此冰冷?!
明明說好了的!明明說好了的,和你的爹孃一起返回新月鎮,過你的日子!!有沒有我戚少俊都無所謂!!無所謂!!只要你好好的活著就好!!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
戚少俊雙膝跪地,抱起陸裘兒已經變冰的身體,朝天大號:『啊——!!』
連李繁花都不忍再看戚少俊強忍淚水的樣子:男兒有淚不輕彈啊!
只有顏奕銘,冷冷地看著這一切,然後揮袖離開了天水閣。
*
『怎麼?就這樣完了麼?』海贏在馬上問道。
『當然沒有。』李繁花笑了笑,撩起了馬車上的車簾。『天水居士讓人跟著少俊,隨後就送去了龜息散的解藥。』
『龜息散?』海贏趕馬的鞭子頓了頓。『那個江湖上盛傳的秘藥?』
『不錯。可以讓人在三十二小時內陷入假死狀態,並瞞天避日,無人能識破。』
『那戚公子豈不是和陸裘兒現在雙宿雙飛了?』海贏哈哈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