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虧得流了血,才引開了剛剛那些官兵的視線,讓戚少俊脫身出城。
戚少俊冷冷地看著陸璆兒撐起自己的身體,現在的陸璆兒與不久前見到的那個披頭散髮隨意赤露坐在別人身上的那個賣身少年略有些不同,可能是因為穿著布衣的緣故。戚少俊對陸璆兒那種嫌惡感減輕了一點。他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丟在陸璆兒跟前,『這是五百兩,拿著它走吧。』
『客人……』陸璆兒支吾了一下,不知要如何稱呼這個黑裝的帶傷男人。
聽到陸璆兒用這兩個字稱呼自己,戚少俊眉一皺,劍尖已指向陸璆兒,『別用這種字眼稱呼我!再這樣,我便殺了你!』嫌惡之意已徒然而生。
陸璆兒一驚,半晌沒有開口。
戚少俊倒也沒怎麼為難他,用劍尖指了指地上那張銀票,示意他撿起之後就可以離開了。
陸璆兒沒動。既沒開口也沒彎腰。
他沒管他,徑自收劍入鞘,然後沒入了城外的小道。
風,吹了一吹。泥土地上的銀票抖了抖。陸璆兒的眼睛朝它移動了一下,終於彎腰拾起了它,看也未看,就塞進懷中,跟著戚少俊離去的方向一簸一簸的走去。
『都是一群飯桶!』禮部尚書侍郎府內沉沉地一聲怒吼,府裡上上下下都知道,老爺正在發脾氣。『抓一個受了腿傷的人都抓不到,你們還有什麼用處?!』
兩名家兵隊長正低著頭,一動不動地直盯著自己的靴尖,不敢望向鄧彥青。而兩旁的丫環們更是驚驚戰戰,唯恐殃及魚池。
桑又其撫一下右手的手腕。因為在府內已請城中最好的大夫看過,傷得並不是很深,所以現在只感覺到微微的疼痛而已。至於兵器,可能要暫時休養幾天才能運用自如了。沒想到,那個殺手‘黑鷹’是如此厲害之輩,就連自己的獨門桑家刀法也只是削傷了他的腿而已,相同的,對方還刺傷了自己持刀的右腕。
桑又其很久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對手了。這讓他心底悄悄地在沸騰,如同久渴的人突然聞到了水味般,或者說是一頭飢餓的野獸發現了獵物經過的痕跡一樣帶著撲食的慾望在匍匐著尋找任何可能的蜘絲馬跡。
桑又其知道,他的狩獵已經開始了。
『鄧大人,您不必生氣。那‘黑鷹’如是如此易解決,那他就沒有高僱金的那個價值了。』桑又其笑了笑,朝鄧彥青道,『您就別遷怒於家奴了。再說了,您這麼生氣,最高興的是哪位呢?』
鄧彥青眉皺了皺,揮退了那兩名家兵隊長與丫環,廳內就只留下了桑又其。
『他讓‘黑鷹’殺了我的弟弟,等我抓到他的把柄,我定會讓他死無全屍。』鄧彥青從齒縫裡擠出聲音來有些撕啞,『又其,‘黑鷹’就交給你了。』
『這個大人儘可放心,就算大人不追究‘黑鷹’的責任,桑又其也定會將他擒來替鄧兄報仇的。』桑又其眼中閃著詭異的光芒,帶傷的右手的姆指在腰間刀柄的寶石上磨娑了一下。
‘黑鷹’,要怪只能怪你是太強的獵物,碰上了我這個最強的獵手!
桑又其一想到要與‘黑鷹’開始的狩獵遊戲,臉上慢慢地抹開了一絲微笑,整個侍郎府似乎都被這抹笑容感染,在晨光中微微泛起了白光。
戚少俊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已經走了大半天了。腳下的影子被拉長又縮短,然後再次被拉到陸璆兒的腳下。
左腿上的傷口因為步行,似乎又有些微微裂開,在袍底隱隱地拉出一絲絲疼痛。但戚少俊管不了那麼多,他只是皺著眉一直往前走。而令他皺眉的原因就是身後那個同樣一拐一拐跟著自己的少年。
明明給了他五百兩銀子了,為何還要跟著自己?難道,少了?
戚少俊停下腳步,看到路下方的一條清澈的小河。
翻身就一躍而下。也不顧身後陸璆兒是否能跟上,就徑自坐在河邊脫下靴子撂起褲角開始解開紗布處理起傷口來。
自小道下得來,陸璆兒已滾得滿身是泥,畢竟不是學武之人,平衡度無法掌握好,一個滑步就讓他從道上直滾到了小河邊。
戚少俊連瞟都沒瞟一眼的態度,讓陸璆兒倒也沒怎麼難堪。隨意地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便蹲在戚少俊跟前幫他把紗布盡數繞開。
戚少俊沒有表情,只是又皺了皺眉,但卻沒有阻止。
雖說自己是個殺手,也會受傷,但自己卻從來沒有過處理傷口的經驗。想下來清洗一下,不過是因為距離自己的目的地還有一定路程的原故,而且,自認為自行清洗還是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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