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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銳一直沒有忘記那天劉洋一直反覆地強調，生日那天我想跟你吃頓飯。雖然早就拒絕了他，但肖銳卻有股強烈的衝動要回去看看。

遠遠的，肖銳就看見一個瘦長的身影，他手上提著一盒大大的蛋糕，沒有不耐煩地走來走去，而是默默地站在陰影裡，僵硬地如同一座石雕，甚至連手指的動作都沒有變換一下。

他果然，還是來了。說不上是難過還是歡喜，肖銳靜靜地走過去。

聽見腳步聲，劉洋猛地抬頭，毫不掩飾的驚喜劃過眼角，劉洋笑嘻嘻地跑上前，看著肖銳傻笑，也許是在夜風裡太久了，那個笑容有些模糊的僵硬。

肖銳看著劉洋，將眼底淡淡地憂傷隱匿在黑暗中，在這個很冷很黑的夜晚，他忽然覺得很溫暖，壓抑著想要把他抱進懷裡的衝動，轉過臉，徑直繞過他走去。

劉洋一怔，顧不得其他，一把拽住肖銳的手腕，“老師，你怎麼了，我等了你五個小時……”

“等了五個小時很了不起嗎？我說過今天沒有時間，我的話你聽不懂嗎？”肖銳忽然扭過頭，甩開劉洋的手腕，眼神冷漠而疏離。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老師，我只是想送你這個生日蛋糕，這是我親手做的哦！”肖銳強裝歡快地說著，一手將蛋糕提起來遞到肖銳的面前。

肖銳看著他的手指被蛋糕盒上的絲帶嘞出了一道道紅痕，心彷彿也被嘞地喘不過氣來，皺了皺眉，伸手將蛋糕盒接過來，劉洋剛要咧開嘴笑，然而下一刻，肖銳將蛋糕盒遠遠地丟了出去，“啪”的一聲，蛋糕碎了一地。

劉洋僵硬地看看肖銳，又扭頭看看被摔碎的蛋糕，好像忽然之間什麼也聽不見了，被摔碎的彷彿是自己的一顆心，疼到不敢呼吸。

肖銳不再說話，轉身進了樓道，掏出鑰匙，足足過了五分鐘，才顫抖著開啟門。走進去，剛要關門，一股大力將門猛地推開，劉洋站在門前，大口地喘著氣，眼神不安地閃爍著。

“老師，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

“老師，我不怪你，真的。”

“……”

“老師，我喜歡你，我會一直一直喜歡你，無論發生了什麼，你還有我，我們一起來承擔，好不好？”

“彭”的一聲，肖銳大力地將門關上，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劉洋的話和笑容像一把鋒利的匕首，扎進了心底最深最深處，疼痛，卻甘之如飴。

一個站在門外，一個站在門內，安靜地彷彿能夠聽見彼此的呼吸，良久，肖銳輕輕地說道，“老師，生日快樂！”

肖銳的身子猛地一顫，觸電一般抬起手想要開啟門，卻聽見門外漸漸遠去的腳步聲。他愣了愣，緩緩地放下手，然後快步地走到窗前，從窗簾的縫隙裡往下近乎貪婪地張望。

劉洋走到被摔碎的蛋糕面前，輕輕地彎腰，將已經壞掉的蛋糕盒拿起來，一步一步地遠去。肖銳緊緊地握住拳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劉洋孤單瘦弱的背影漸漸地被黑暗湮沒。

天這麼冷，他卻穿的那麼少，會生病的吧？

親手做的蛋糕被摔碎，心裡肯定會很疼很疼吧？

你等了五個小時不過是等來我的拒之門外，你一定很恨我吧？

可是，你為什麼還會說，喜歡。

為什麼還要說，生日快樂。

我不懂，阿洋，為什麼……

直到劉洋的身影徹底融入了彷彿要吞噬一切的黑暗中，肖銳才開啟門飛快地往樓下跑去。冰冷的地面上還留有一些蛋糕的碎渣，肖銳高大的身子緩緩蹲下，修長的手指一點點將碎屑撿起，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做，他只知道，只有這樣才會讓自己的心不那麼痛，那麼難過。

“老師，蛋糕壞掉了，你喜歡的話，我可以重新給你做哦！”

肖銳怔住！不可思議地看著地面上緩緩靠近的被路燈拉的長長的影子，渾身僵硬住，久久不能動一下，直到一雙漂亮修長的手指伸到自己面前，將自己輕輕拉起，溫柔地讓人禁不住顫慄。

肖銳抬頭，劉洋笑嘻嘻地站在自己面前。

一切彷彿是幻覺，一切都不是真實，他怎麼可以，在自己殘酷的對待下，仍舊笑的如此燦爛？

“老師，這次你不會趕我走了吧？看，我就知道這不是你的本意，老師……”

肖銳再也忍不住，狠狠地抱住劉洋，劉洋先是一怔，繼而發自內心的笑起來，伸出雙手也環抱住肖銳的腰，好像抱著心愛的至寶。他輕輕地湊近肖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