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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衝我微笑,很溫暖的那種。下一刻,我把他擁進懷裡。
“老師,這就是你男朋友?”忘記了身邊還有個跟屁蟲。
“如果我沒記錯,下節好像是牛老師的課。”
伴隨著一聲“靠”,男孩以全速衝向教室。
“過得好嗎?”被我招呼進辦公室,坐在我對面椅子上的劉微問道。
“馬馬虎虎。你呢?過得好嗎?”
“還好。剛才是你的學生?你們關係看來很好。”
“小屁孩一個。他家親戚拖我多管管他而已。你呢?綠卡拿到了?”
他點點頭。
“哥們,恭喜啊!”
“我們都這麼久沒見過面了。本來我還想著回來吃你親手做的魚。結果……”看我喜悅的表情逐漸收斂,他接著說:“我們都很擔心你。”
“我知道。對不起。”
“不管怎麼樣,茜茜那兒你得自個兒去請罪,我們誰都幫不了你。”
我苦笑了一下:“就是因為不敢所以才偷偷溜掉的。你怎麼知道我在這?你不是在國外嗎?”
“是阿吉找到你的。我覺得我先來看看你比較好。”
“你是說于吉卜?”
“是的。”劉微的臉上難得起了紅暈。
我沒有在意劉微的臉色變化,接下來的話題讓我難以啟齒,於是我選擇沉默。
“於家出事了。你知道嗎?”
我點點頭。
“是肖文捷放的火,那天他支開於偉升,在於家老宅約見於晉陽,茶水被事先放了迷藥。當時遇難的還有於晉陽的幾個得力手下,據說都是當年害過肖文捷的那些人。火燒得很大,根本無法撲救。於偉升趕到時,已經全沒了。肖文捷也在其中。”
“他,很勇敢。”我有點啞。
“是,也許他在數年前就有這樣的報復計劃。本來他完全可以逃離現場忘記一切重新開始的。”
“那為什麼?”我抬頭看劉微。
“不知道。也許他覺得活下來很難再面對於偉升,也或者有其它的原因。”
“於偉升呢?他怎麼樣?”
“他很不好。”
“阿吉把他轉入英國最好的精神科治療中心,但是收效甚微。”
“所以,你今天來是……”
“我只是告訴你一些事實,接下來的決定由你來做。”
“微子,我……”
“有些事你很想弄明白不是嗎?為什麼不敢自己去問一問呢?”
三萬英尺高度的雲層很稀薄,在氣流的作用下飛機上下起伏,令人非常不舒服。看向機窗外,忽然想起每次坐於偉升的車,我都會像這樣把頭別向窗外,也不知道是在看風景還是看玻璃窗上倒映的人影。上次從英國返回時於偉升在飛機上對我說的那些話已經記不全了,只隱約記得好像有句是在說他不想再逃避了,因為想念真的讓人無法抗拒。現在我終於明白他那時的心情了。可惜的是,我不是當初的他,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能力和信心讓他回心轉意。算了,只要他好就便罷了吧。我自嘲地笑笑,楚涵是天生的膽小鬼,如果我能有肖文捷的一半那就好了。這裡離天堂應該不遠,肖文捷,願你在那邊一切安好,忘記前塵舊往重新開始對你而言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於偉升真的瘦如銷骨。我再見到他的第一眼,完全沒能把他跟半年前還在我耳邊呢喃的男人聯絡在一起。
“他有點厭食。我找了最好的中餐廚師,但是無濟於事。他的精神非常不穩定,像是這樣安靜躺著還好,時間一久就會出現煩躁,情緒失控,會扔東西,傷害自己。我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把他固定在床上,輸營養液。”于吉卜黯然地向我解釋於偉升的病情。
“這樣多久了?”我問。
“自那件事情以後就這樣了。大概兩個月。”
“我能進去看他嗎?”
“說實話,我不知道這樣對你會不會有危險。”
“沒關係,放我進去一下,如果實在不行,我立刻出來。”
我穿著白色的病護服,慢慢走進只為於偉升一個人特設的病房。他正看向安著柵欄的窗外,那裡似乎有些不知名的鳥兒在啼叫,還有陽光照射樹冠投射進來的斑駁影子。
我沒有打擾他,只是搬了張椅子坐在他的床邊。他沒有要搭理我的意思,仍舊固執地尋找窗外的美景。我輕輕握住他被綁在床上的手,有一點輕顫,那不是我以往熟悉的於偉升的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