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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第三天的中午。一出艙門,便被寒風吹啞了嗓子的我,在接機大廳與劉微熱情擁抱。他穿著很厚的羽絨棉服,抱起來軟綿綿的,雖然此刻機場外冰天雪地,但是柔軟溫暖的感覺仍然傳遍全身,細胞們正式進入leisure模式。
倫敦就像一輛行駛在軌道上的制式列車,速度上也許不佔優勢,但勝在行走規範,傳統正派。白、灰、黑色,以及金屬質感的建築充斥大街小巷,這種冷峻的色調彷彿暗示著歷經工業革命,二戰空襲和經濟危機的英國人們冷靜客觀的價值取向。
我一個人行走在乾淨潮溼的街道上,對著每個讓我感到新鮮的景象拍照。英語不是很熟練的我這樣擅自行走也許有點冒險,但這種對未來無法預測以致於無法相時而動的緊張感和神秘感,促使我的好奇心如孩童十萬個為什麼般一發不可收拾。甚至,我還和路人用蹩腳的英語交談,他們耐心熱情地向我介紹他們引以為傲的城市,適度探究我生活國家的經濟政治現狀和風俗習慣。這種好似拉家常式的聊天模式一點也不讓我感到牴觸,相反令人感到非常親切,我想大概是這種實事求是的態度感染了我,讓我從他們直接了當的因果分析和是非判斷中感受輕鬆的談話氛圍。
這樣玩走了幾天,趕上週末。劉微特地預定了一處鄉間別墅酒店,準備帶我感受一把英倫貴族的鄉野樂趣。
我們騎馬漫步在林間草地,幽靜雅緻的泥土芳香如迷人仙境令我沉醉,豁然開朗處,可以看到大雪初融下星羅棋佈的城市概貌,美不勝收。我微微加快馬的行進節奏,感受沁涼心肺的風拂。劉微緊隨我其後,拉開一個身位的距離,既滿足我的玩心大漲,也護著我的穩妥安全。但即便是這樣,因為下過雪的緣故,我騎的馬還是受了我任性的牽連,前蹄打滑跌傷了前腿,而我也順勢翻滾下來,最終後背著地,暈了過去。
我覺得自己真是活得再明白不過了,在暈厥的前一刻,聽到劉微使勁喊著我的名字,我還在自嘲地想:楚涵你還真是爛命一條,如此愉快的旅行搞成現在這樣,劉微該有多難受。
醒來時,周圍蒼白一片,差點讓我以為自己到了天堂。等眼睛適應了光線的刺激以後,我才看清楚自己正躺在一張縵紗環繞的大型軟床上。這種即視感如此強烈以至於我以為自己時光逆轉回到第一次因醉酒被於偉升帶回家的那時。嘗試著動動身體,還好,除了全身乏力以外,身體各項機能還算正常。半坐起身,環顧四周,才發現這間房子竟非常之大而且很空,除了我躺著的這張床和近旁一個角櫃以外,再無其他。如此奇特且充滿異國元素的裝潢風格,讓人彷彿回到十六世紀的英國皇宮。我穿越了?不是這麼狗血吧!
頭還有點暈,我只能慢慢起身,來到窗邊,外面是一望無際的綠地,遠處是一片茂密樹林。我努力回憶,怎麼也跟記憶裡那個鄉間酒店周圍的環境對不上號。這時門開了,我猛然轉身,是劉微,他快步走向我,問我感覺如何好點了沒,扶著我回到床上,幫我擺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了下來。雖然我不信任何宗教,但看在我現在還置身英女王的領土這個份兒上,我願意說一句"感謝上帝!",感謝沒有發生超出我理解能力之外的事情。
"這是哪?"抱歉劉微,不是我不想回答你之前的問題,只是現在我一動口頭就很疼,所以只能撿緊要的說。
"你別擔心。安心在這裡修養。什麼時候好點了我就送你回國。"
這算回答嗎?算了我好累,眼睛好睏。
再醒來時,我有點餓,正想站起身出去找點吃的。此時劉微及時推門而入,手中的托盤上放著一杯水和幾樣食物。
我慢慢咀嚼艱難下嚥,幾乎每一口都要扯倒頭部的疼痛神經,吃了幾口就不想再吃,劉微在一旁看著也不忍心逼我,只是跟我細數著那天的驚險。
"那天看到你出事,我腦袋一下就炸了。現在真後悔當時沒有阻止你,還好當時沒有撞到頭,而且你好好休息,我會陪著你,別擔心。"
"而且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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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哪裡?為什麼不告訴我?"
""
"微子,你瞞我什麼?我是不是快不行了?"
"不是,別瞎想。你很好的,只是有點虛弱,一切都會好的,就相信我好嗎?"劉微抱著我,身體有點顫抖,我想他是哭了。沉默了一會兒,他說道:"答應我,快點好起來。"我在他的肩膀上點了點頭,算作回答。
晚上,我感到手臂一陣冰涼,半眯著眼睛發現旁邊有個人正在給我注射什麼。昏昏沉沉的我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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