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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文不可避免的又想起了那一段日子。給他的回憶就是不見天日。像監牢一樣,可他呢。自己當時不是也不想出去嗎。那好不容易被驅散的濃霧彷彿又回來了。
那個絕望的少年,彷彿又站在了他的面前。周景文用手捂著心臟,那個脆弱的器官承受不起如此強烈的情感。他又沉浸到了自己的世界當中。
明明是盛夏,吹來的風卻讓他覺得寒冷。周景文用手摸了一下臉,卻發現全是冷汗。他好像陷入了一個困境,他無法動彈。看著周圍的人來來往往。好像都沒有看見他似的。他只覺得悲哀。
忽然,他被人拍了一下肩膀。就好像武俠小說中被人解穴的人一樣,渾身的勁都懈了下來。他自然的抬起頭看向來人。
洪景明早上來校,就看見周景文呆呆的佇立在那。拍了他一下肩膀,他就轉過頭來,仰起了脖子看他。可洪景明沒看見過周景文的眼裡全是滿滿的脆弱。像垂死的天鵝,仰起優美潔白的脖頸,可眼神裡是對生的留戀,以及死的悲哀。
周景文抬頭一看是洪景明,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減肥的事。哪還有半點脆弱,都轉化為暴怒的因子了。怒氣衝衝的一把推開洪景明自己一個人走了。
洪景明沒反應過來,周景文就已經走遠開來。
他拍了一下腦袋,表示對這一切毫不理解。他聳了聳肩,就向周景文追過去了。
周景文的悶氣生了整整一天,洪景明再好的脾氣也被弄得發了火,轉身而去。
周景文只覺心中添堵,一人就在大太陽下走回家去。步履沉重。回家後薛慕陌也不在,他也沒吃飯,就到床上去睡了
第10章 第 10 章
或許是白天又想起了那些事,周景文晚上就又做起了那個好久不做的夢。他甚至知道那是一個夢,更加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可這不是更恐怖嗎?知道這不是真的,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可你就是沒辦法制止它。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如真實的一般,一遍一遍在你眼前重演。像十八層地獄中的刑罰,每天都把自己曾經歷過的最痛苦的事重複一遍。
周景文又站在他母校的大門前。不過這時他還穿著那件可笑的校服。風吹過來,他也會咒罵一聲,接著捂緊自己的圍巾。今天是領成績報告單的日子,大家都走光了,就只剩下他一個了。
真是凍得要死。周景文縮了一下脖子。抬頭看看半空中的太陽,這個難道只是照明物嗎?
現在的周景文還是翩翩美少年,眉如墨畫,唇若施脂,一雙濃黑的眼睛轉盼多情。挺拔如修竹,過路的人都紛紛回頭來看這一丰神俊朗的少年。周景文卻是惱得很,橫眉冷對,路人收起了赤果果的目光,可眼角的餘光還是不住的看著這個少年。
周景文反覆的踱來踱去,他要等的人怎麼還沒來呢?他不時看看路邊。把落下來的格子圍巾重新圍上去。
他終於忍不住了,準備衝回家去興師問罪時,等的人終於來了。
周景文的父母在馬路的另一邊微笑著朝他揮手。他滿腹的怒氣全都消失了,燦爛的笑了起來,眼睛比最璀璨的鑽石還要閃亮,大力的向對面的父母揮手。
他的父母正準備穿過馬路。周景文卻突然清醒過來,他想起了結局。可他只能看著當時的自己和父母,像局外人。周景文想閉上眼,可沒法逃避。一切都像是慢鏡頭,他的父母微笑著的臉被車子撞飛,變成了扭曲的面容。新鮮的。滾燙的血液蔓延開來。
這一切,他刻骨銘心,永世難忘。
後來,後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度過的。他跌坐在學校的大門前。眼前的一切都顯得清晰又模糊。他看不清楚人們的臉,也聽不清楚他們鬧哄哄的在說些什麼。
他只看到有很多人在他眼前穿梭,看到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檢視他父母的情況,留守在學校的老師也不知怎的全圍在他的身邊。有人喋喋不休的講話,也有人沉默不語。他們是在幹嘛?周景文不知所措。
他被人們扶了起來,到哪去了?坐進了醫院的救護車中,可他看見他母親被人蓋上了一層白被單,真傻,這麼薄,一點都不暖和。他的父親就躺在救護車上,不知從哪沾染來的暗紅的汙漬。他怎麼躺在了哪呢?
他就這麼到了醫院。醫院裡還是有很多人。他的父親被人推進了不知哪裡。大家大多行色匆匆。護士小姐們不停地來回穿梭。薛叔叔,李叔叔怎麼都來了?是來找父親的嗎?可父親還在裡面,他怎麼還不出來呢?
媽媽也真是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