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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呢。快去吧。回去小心點。”
“哦,我知道了。”林辰銘打了一個哈欠,努力睜開眼睛。
薛慕陌帶了熬好的熱粥過來,本來是給林辰銘和文森特兩個人準備的。可是林辰銘回去了,家裡還有粥,他就回家去吃了。
薛慕陌等著文森特醒過來。等待對於他來說已經習以為常。他已經等了許久。可那許久的時光已經匆匆過去了,現在回想起來也覺得並沒有那麼痛苦和漫長。薛慕陌所能真切感受到的只有現在。
他顫抖著伸出手去,想去摸一摸文森特那熟悉的臉龐,卻又不敢,只伸著手在半空摸索。薛慕陌的心在砰砰的跳,想當初在學生時代和初戀女友在樓道間偷偷接吻一樣,擔驚受怕的品嚐著甜蜜。
薛慕陌試探著摸到了文森特的臉,手是冷的,文森特怕冷似的往被窩裡縮了縮。薛慕陌連忙把手伸回來,愛戀的看著他。
不久,文森特就醒了,拿手揉揉眼睛,睜開了眼,漆黑的眼珠子轉了轉,似在探尋四周。又閉上了眼。雖然時間已不早,薛慕陌卻沒叫醒他,細心地為他掖了掖被子。
文森特輕笑一聲,薛慕陌緊張地停下了動作,文森特說:“辰銘,我剛才又忘了自己看不見,睜開眼,看見全是黑的,以為還早著呢。”
“景文,我是薛慕陌。”
“辰銘呢?”
“他太累了,我讓他回家休息。”
文森特沒接話,沉默的坐了起來,穿衣服。文森特昨晚睡覺時只穿著一件長袖襯衫,土黃色與黑色夾雜的格子襯衫,適合白皙的人穿。
文森特曬出了一身蜜色的面板,因為身體不好眉眼顯得很虛浮。如果是別人穿這件衣服會感覺這個人面色不好看,病怏怏的。但文森特穿著,有禁慾系的感覺,不論是解開幾顆釦子,還是全部扣上,都輕易令人心神盪漾。
現在的文森特看不到薛慕陌的眼神,卻覺得這不知從何而來的被瞄準的感覺令人難受,文森特皺了皺他好看的遠山眉,說:“喂,幫我找一下那件咖啡色的毛衣。”文森特不太情願地向薛慕陌求助。
薛慕陌過了幾秒,才應了一聲。毛衣被堆在床角,薛慕陌遞給文森特。
薛慕陌看著文森特穿好了衣服,才反應過來。他旋開保溫瓶的蓋子,給文森特成了一碗粥,遞給他,說:“景文,喝起來小心燙。這碗厚,感覺”
“不用了。”薛慕陌話還沒說完,文森特就推開了那碗粥。薛慕陌一下沒拿牢,粥全都倒在薛慕陌的手上,“啪。”一聲,碗摔在地上碎了,與此同時,還有薛慕陌一聲極輕的吸氣聲。
文森特驟然失明,其他感官就變的敏銳許多,特別是聽力。不知道為什麼碗碎的那一聲重響文森特沒有聽見,只聽見那一聲極輕的吸氣。
薛慕陌被燙傷的手手背通紅一片,他卻溫和的裝作無關緊要的對文森特說:“我去外面一下,拿拖把進來把這裡弄乾淨。”
薛慕陌其實是去了廁所,沒有幾步路,薛慕陌卻出了許多汗。一路上,他的右手因為疼痛而不停地顫抖著,直到把手放在冰涼的水下,疼痛才緩緩退去。
可薛慕陌浸了沒多久,就把手拿了出來。然後拿了拖把回病房。裝作一點事都沒有,把地面清掃乾淨。又為文森特盛了一碗粥,貌似輕鬆的說:“快喝吧,待會兒就要涼了。”
薛慕陌用左手把碗遞給他,被冷水逼退的疼痛朝他的右手卷土重來。
文森特沉默著一口接一口的喝著粥,忽然放下碗,說:“你先回去吧,中午有護士幫我打飯,你晚上再來吧。”
“景文。”
“我現在不想見到你,出去吧。”
啊,在尖銳的荊棘後藏著的是一顆溫柔的心。
薛慕陌站在那兒看著漂亮的文森特。沒錯,他是文森特,不是周景文。沒有什麼比自己親手毀掉自己最為珍視的事物更痛苦了。薛慕陌沒有回話,轉身就走了出去。
他渾渾噩噩走到了林辰銘的家,也是文森特的家。他的頭靠著門,駝著身子,用右手。一下又一下敲打著門。林辰銘很快開了門。薛慕陌失去支撐力,整個人倒在地上。
林辰銘趕緊扶他起來,他沒有多說什麼。林辰銘拿了藥膏,輕柔地上藥。
“阿文哪兒還是我去吧。”林辰銘上完藥後對薛慕陌說。
從剛才開始一直想是想的薛慕陌開了口說:“他不想看見我。”
林辰銘吃了一驚,但隨即想到了他說的人是誰。林辰銘皺起了眉頭,他斟酌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