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頭,他提著手中的瓜皮。
我指了指不遠處流淌的沱江水:“看你扔不扔得到那裡。”
他臉上寫著極不贊同。
我笑了笑:“房裡有垃圾桶,沒看見?”
“哦。”他走回去,仔細找垃圾桶。
我勾起嘴角,看來是個真的沒怎麼出過門的孩子。
睡前,我找出剛剛買的牛奶,這裡是沒有條件熱,我將就著喝了。然後半躺在床上,做手臂按摩。
他關了燈,嘴沒閒著。
“大叔。”
“怎麼了?”
“明天我們去哪裡?我剛剛看了地圖,聽說苗寨有表演,還有米酒喝。”
第一次聽他說關於玩的東西,我很理解一個孩子來古城的興奮,但殘酷提醒道:“這裡幾乎已經商業化了,去苗寨你注意些,小心被人坑。”
黑暗中,我似乎能看到他小小的臉紅。
半晌,他說道:“我從小很少出門,最遠就是來H大上學。”
他有時的確十分單純,因為這樣我願意與他多說幾句:“以後多出去看看,外面和你想象中的有很多不同,你看你來實習就是邁出了一大步。”
不自覺又用上了“大人”的語氣,我聽見向晉飛翻了個身,悶悶地著重加強最後兩個字:“知道了,大叔!”
“……”
兩人無語片刻,我以為他睡著了,又聽見他說:“明天要去漂流。”
“我不跟你們去了。”
他好像愣了愣:“為什麼?”
“我老家就在附近鄉下,回家一趟。”
他在黑暗裡沉默了一會兒,道:“那我跟你一起吧。”
“你跟我回家?”我挺驚訝,印象裡這孩子冷淡又疏離的,什麼時候這麼粘人過。
“嗯。”
“你不是想去玩兒麼?”
“你不去,不想去了。”
這話怪異地曖昧,我莫名道:“何津他們也會去啊。”
憋了一天,他終於忍不住暴露他經典的不屑語氣,好像剛剛那個示弱的人不是他:“何津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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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我的家,帶一個說不上熟悉的小屁孩算什麼事兒。但向晉飛就是一言不發地跟定了我,就連在車站擁擠的人群裡都沒能甩開他。
我認命了,真把他搞丟了還不得出大事,況且姐姐一直不喜歡高毅,我帶個人回去或許能打消她以為我還跟高毅在一塊兒的顧慮。
我家裡只有一個姐姐,整整大了我十七歲,幾乎可以是當我媽的年紀。事實上,她也一直扮演著父親、母親兼姐姐的角色。我的父母很早就因為一場意外去了,姐姐把我拉扯大,我健康成長,考上大學,建立公司,一次次讓她驕傲。可後來陸續的出櫃,殘疾,放棄公司替人打工,又令沒驕傲多少年的她迅速蒼老。
我曾經站在過高處,即使現在平庸了,也留下不少積蓄。每個月都會往家裡打錢,姐姐本跟著我去了首都,沒多久又毅然決然回了老家,我心裡明白為什麼,可終究無法改變自己的性向。
“巖巖,你回來也不說一聲,”姐姐責怪我,卻怎麼也掩飾不住笑,“等會讓你姐夫去殺只雞,姐姐晚上給你做雞湯和西紅柿炒蛋。”
我單手抱了抱她,她在我額頭親了一口。
她矮我許多,我微微彎著膝,撫過她混著些許銀白的發,笑道:“太好了!謝謝姐姐!麻煩姐夫了,等會兒我去幫忙。”
“越大越客氣!”姐姐不滿,不輕不重地捏我。
“哎喲!”我裝作很疼,姐姐立即鬆了手。
表面上姐姐對我還是像往常那樣好,但不經意間,看向我手臂的目光裡總忍不住流露出心疼。我不知該怎麼安慰她,出了這樣一件事,我唯一對不起的人只有姐姐。
我打破有點傷感的氣氛,介紹跟了我一天多的跟屁蟲:“姐,這是向晉飛,我們單位同事。”
姐姐迅速放開我,熱情親切地攬住向晉飛:“噢,巖巖的朋友,快進來坐。”邊說,眼神X光一般邊掃視向晉飛。
“……”我無語跟在後面,任由姐姐打聽向晉飛的生辰八字。
向晉飛沒有一點不耐煩,看起來雖然平時態度惡劣,但對長輩十分尊重。
我看了看天色,道:“姐,我餓了。”
姐姐嗔怪地瞪我一眼,五十幾歲的婦女了仍透出點閨女時的可愛,我心頭一軟,諂媚地過去替她捶捶背:“姐姐辛苦了,謝謝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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