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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的男孩子追捧,於是養成了心高氣傲的脾氣,挑挑揀揀,一直沒遇上合心的,有一天驀然驚覺已錯過了最佳婚齡,於是匆匆忙忙嫁給後來的丈夫周志松。
周志松人老實,家裡一切都是關繡說了算,她過得還算舒心。只是婆婆是厲害的人,她丈夫是她婆婆與前頭的亡夫所生,又不善言辭,不會討自己母親喜歡,婆婆自然更疼寵與現在的丈夫所生的小兒子和女兒。當初因著婆婆的偏心眼,關繡沒少跟她吵架,兩人勢同水火,後來關繡一氣之下,掇竄著丈夫搬出來自己租房過日子。只是這樣一來,原本就不富裕的經濟更加拮据,關繡嫁給周志松是無奈之舉,到底心氣難平,覺得自己實在委屈了,對著丈夫經常呼來喝去,周南生出生後,她也並無多少喜悅。
周南生躺在床上,目光空洞地望著結著蛛網的屋頂,臉上有一種與他這個年紀絕不相符的頹喪和隱含的煩躁憤怒,這兩種情緒一直在他的身體裡糾纏、壯大、幾乎要破體而出。只有在學校、在打籃球、在跟謝暄在一起的時候,心底裡的小獸才會暫時的蟄伏起來,他會像個正常的十幾歲的少年那樣張揚快活。但只要一回到這個地方,甚至只要想到自己還要回到這個地方,他便止不住地暴躁,有什麼要從他身體裡衝出來,想要破壞什麼——
這是連謝暄也不知道的周南生——他並不想將這一面表現在三兒面前。
他從床頭摸出一包煙——這包煙他是鬼使神差之下買的,買了之後只試抽了第一口,便將它扔在了一邊——抽菸的感覺一點都不好受,他不明白為什麼有那麼多人喜歡它。
但是今天,好像有一種力量支配著他,使他重新將它找了出來——
感覺依舊不怎麼好,但他沒有將它熄掉,看著裊裊上升的青煙,他神經慢慢放鬆下來——
他摸摸額頭上那道兩寸長的白色疤痕——他記得很清楚,這是他五歲那年被腳踏車撞的,當時他被送到保健站,迷迷糊糊間,看見關繡坐在凳子上哭,那麼傷心那麼心疼。他覺得怪怪的,但是心裡很高興——他相信,母親是愛他的。
所有的教育告訴他,世界上沒有一個母親是不愛自己的孩子的,他一邊堅信著,一邊卻又忍不住懷疑——小時候他鮮少生病,因為一旦生病得到的並不是關愛,而是不滿和責備。周南生是心思敏感的孩子,這些事悄悄地在他心中生根、發芽,與青春期的叛逆相互碰撞、糾纏,使得他與關繡的對峙沒有絲毫緩和的餘地。
十幾歲的少男少女,熱血與荷爾蒙齊飛,對異性已經有了懵懂的好奇和嚮往,尤其是升上初二以後,空氣中似乎都盪漾著那種輾轉反側寤寐思服的小憂傷、小甜蜜、小哀怨——當然也有膽大的,偷偷在桌子底下牽手,揹著老師家長提前進入了戀愛的季節。
那天在放學鈴聲響過之後又考了一張數學試卷,謝暄提前交了試卷,整理好書包去籃球場找周南生——可能因為他比以前出來的時間早,周南生並沒有在籃球場。
謝暄去周南生的班級找他——整個學校除了7班,已經基本沒什麼人,走廊裡靜悄悄的,腳步聲清晰可聞。遠遠的,從開著的前門望進去,3班教室的桌子都歪歪扭扭的,地上還有一張被踩髒的試卷,顯然值日生不怎麼負責。周南生果然在教室,坐在第四排靠窗的第二桌,那並不是他的位子,他旁邊披肩長髮的女孩子,略帶棕色的頭髮做了離子燙,劉海斜斜地掛下來,青春靚麗,略略低著頭,耳根全紅透了——
謝暄從來沒見過周南生的那種表情,似笑非笑的,眼神帶點兒小壞,有點無賴,嘴唇湊在女孩兒耳邊不知在講什麼悄悄話,手卻伸進了女孩兒衣服下襬,覆蓋住了女孩發育並不完全的乳、房。
謝暄在一瞬間的震驚之後,平靜地退出教室,然後靠在教室外的牆上,看著那即將沉沒在天邊的落日。
沒多久,周南生就出來了,沒事人似的書包懶散地跨在左肩,右手食指上滴溜溜地轉著他從不離身的籃球,“今天怎麼這麼早?”
“數學考試,我提前交卷了——”謝暄裝作不經意地從視窗向裡望了一眼,看見那個女孩子還坐在原來的位子上。
“這麼晚了,不用送她回去嗎?”謝暄多嘴問了一句。
周南生已經走出幾步,無所謂地回答,“不用。”馬上就將話題轉到了兩個人每天要進行的對話,“今天去吃餛飩吧,你請——”
“隨便。”
“週六我們有個籃球賽,你來不來?”
“不知道要不要補課——”
“溜了唄,週六還補課,還有沒有點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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