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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醒的時候越來越少,他也已經不覺得哪裡痛。志冰一直不給他穿衣服,任他赤/裸著身子,有時出門回來會給他帶吃的,但他不會吃,即使被迫吃了,最後也會全部吐出來。
志冰偶爾不在的時候,他會迷迷糊糊躺在榻榻米上,有時也會觀察這個如監獄的小屋。
這其實算是一個閣樓,這裡的牆壁上貼著厚厚的隔音棉,天花板上只有一盞白色的日光燈,他的正對面是那面唯一能看到外面情況的單向玻璃。右邊角落的地板上,挖了一個方形的出入口,有一道鐵門,掀開那道鐵門底下就是樓梯,志冰平常就是從那裡出入。有次志冰不在,他恍惚間看到玄魏出現在單向玻璃那邊,他發現玄魏瘦了很多,眼眶幾乎凹進去,一下子似乎老了好幾歲。
玄魏正在跟手下說著什麼,他想過去敲打那面玻璃叫救命,可是脖子上戴著沉重的項圈使被鎖鏈緊緊束縛,根本沒辦法過去
於是他拿著那粗粗的鐵鏈用力敲打水管,發出鐺鐺鐺的聲音。一邊敲,他本以為已經乾枯的眼淚一邊掉出來,本來心底那已經絕滅的希望,重燃了起來,他越敲用力,手指不小心狠狠砸在水管上他也沒有停,不停敲,不停敲——他想獲救,他想離開這裡,他想說完那句幾天前沒說完的話……
可是無論他怎麼努力,玄魏聽不到,始終聽不到,始終連一眼都沒有看他。最後,在他耗費了全身的力氣的時候,志冰回來了,他……開始了又一場噩夢。
今天志冰又不在,他隔著那道玻璃,看到玄魏這幾天內第無數次對手下的人發火了,他的臉色慘白,單薄的身子蜷縮著,呆呆貼牆坐,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那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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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魏本坐在沙發上,一隻腳踩著面前玻璃臺的邊沿,在眼前的手下阿森那句“阿偉那邊去確認了,是他們認錯……”還沒說完,玄魏突然傾身拿起眼前的方形水晶菸灰缸砸過去,阿森被嚇得眼睛一閉,卻連躲都不敢躲,被那菸灰缸尖利的角直直砸到額頭上,當場見血。
一旁的小凝嚇得整個人貼著背後鏡子站,狂向阿仁打眼色,阿仁頭一扭假裝看不見。
玄魏一眼也沒看血流得滿面都是的阿森,摸了個打火機點了根菸。阿森見這樣,連快流進眼睛裡血都不抹,彎下腰把地上缺了一個角的菸灰缸撿起來,又用衣服擦了擦上面的血跡,才顫抖著雙手捧著到玄魏面前:“魏……魏哥……”
玄魏吐了口煙,只是把菸灰往地上彈了彈,說了句:“送給你,滾出去。”
聽到他這句話,阿森幾乎是感恩戴德地連聲“謝謝”,捂著額頭上的傷口滾了出去。要知道,這兩天因為找不到廖晉,玄魏已經狂躁到一定程度,加上眾所周知泰哥剛剛以極恐怖的死法慘死在他手上,阿森剛才以為自己快走到頭了。
在阿森走後,玄魏突然看向小凝:“站那裡幹什麼?”
小凝身子一僵,在聽他又說了句“過來坐”之後,連走路都同手同腳。就在這時,玄魏突然看著眉頭一皺:“不要動你站回去。”
小凝快哭了,心說到底是不要動還是站回去,在看到玄魏冷冷的臉色後暗地裡抖了抖,又同手同腳退了回去,緊緊貼著身後的鏡子,動也不敢動。
只見玄魏皺眉看了他兩秒鐘,突然就站了起來朝他走了過來,顯得有些急躁。而後,他不明所以地被玄魏拎到一邊,看玄魏正用一種探究的神色盯著那面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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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子另一邊的廖晉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心臟強烈地鼓動了起來,全身激動地發抖。那個天天近在眼前卻讓他瘋狂思念了千萬遍的男人,發現了……發現了……
他那捆綁在一起的手撐著榻榻米想站起來,卻又忘了那條時刻牽制住自己的鎖鏈,被一把牽得摔了回去,他想找找看有沒有什麼可以蓋在自己滿身狼藉的裸/體上,又因為害怕那個男人轉身走了而一刻也不捨得移開視線:
“玄……玄魏……玄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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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知道自己翻遍全世界也找不到的寶貝,正在鏡子後面近乎痴狂地盼著他。
玄魏看著那面鏡子映出自己滿面鬍渣的臉,看了兩秒鐘,他突然伸出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