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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微微笑著覆上他的手，把他的食指和大拇指分開，又把自己的食指和大拇指捏成環，與蘇言卓的扣在一起。他看著兩人手相連的環，便有一股不明不白的感情湧上心頭：“哥，我希望咱們的感情能像這個環一樣，永永遠遠相扣著。”

蘇言卓複雜的看他一眼。蘇眷是那種人，對誰都很溫和，卻很少對人真正有感情，但他對別人的恩惠是最掛念的，你對他好，他肯定會記著。他要是真接受了你的愛，真對你上心了，就會對這感情不知所措，而且想方設法的回報，想方設法的確認，一旦他相信了，接受了，就會完全無條件的相信，依賴。

他應該算是很深情的人吧，蘇言卓想，蘇故的去世讓蘇眷那麼傷心，打擊他到快要瘋魔了。他的腦子這時卻閃過一個不好的念想。他想起之前蘇眷那次用冷靜而痛苦的語氣向他傾訴對父親愛的懷疑，他是想安慰他的，卻發現一句話都無法辯解。那麼蘇眷是理智的了，他會愛你，相信你，依靠你，前提是你真的不會傷害他。

蘇眷其實也是會蜷縮在牆角舔舐傷口的，只是他不會讓旁人看到那樣的他。

可是他蘇言卓看到了。

蘇言卓晃晃頭裡想的有的沒的，嘆息一聲緊緊環住蘇眷：“當然……我愛你啊……比誰都愛……”他感覺懷中的小身軀一僵，隨即軟下來把全身重量靠在他的懷裡，瘦弱但是有力的手臂同樣緊緊地，緊緊地環抱著他。就如同明天會是世界末日一樣的痛苦而眷戀。

終究蘇眷沒有說出他的猜想，他想，蘇言卓已經夠累了，他不能再給他增加負擔了。他看著蘇言卓濃濃的黑眼圈心疼的合上他的眼：“這幾天沒好好睡嗎？”

蘇言卓打哈哈想混過去，被蘇眷一記爆慄打到頭上，按到他的膝蓋上：“那還在這兒羅嗦！給我老實的睡覺！”他真的累了，掙扎兩下發現蘇眷是認真的，便幸福的並舒服的享受著膝枕，很快就睡著了。

蘇眷看向窗外，大團大團的白雲在下面遮蓋著景色，偶爾露出縫隙，可以看見密密麻麻的小方塊城市，模型一般精緻。只是看那雲就讓心情乾淨了，純白的顏色不帶一絲瑕疵，悠閒地在那裡，或絲絨的散在天空，或棉球狀團成雲城，蘇眷看向手腕上的白色腕錶，夏天的天長，這大概是三四點鐘了，還是響晴響晴的。他眯上眼，不知不覺間也意識模糊過去。

他這幾天都沒有好好睡覺，就如來時一樣，迷迷糊糊下了飛機，又上了蘇言卓的車，被車內不新鮮的冷氣一吹，清醒了過來。

他一激靈，抬眼看窗外，天色稍微暗了，卻也是響晴的天氣，這裡的天色比S市好得多，不是那種灰藍，是讓人眼前一亮的清亮。

蘇言卓在前面開車，說話帶著笑意：“小瞌睡包，睡夠了沒有？”

蘇眷歪頭迷糊揉眼，頭髮壓亂了翹起一小撮毛，怎麼都壓不下去，他鼓起嘴索性不管：“哥，什麼時候才到啊？”

蘇言卓抬眼看看後視鏡：“半個小時吧。在郊外一個地方，清靜。”

蘇眷就又趴回座位蜷縮躺好：“那到地方再叫我哦……我再眯一會兒。”

蘇言卓溫柔的笑了：“好。”

蘇眷就真的睡下去。此刻，沒有權利的糾紛，沒有迷離的未來，只有兩個人在一起，有個牽掛，就好。

這一天真是迷迷糊糊的，蘇眷再次醒來的時候想。他甜蜜的笑著，似乎見到蘇言卓後那股提心吊膽就自動消失了，只有壓抑已久的疲勞。蘇言卓的車開得很穩，車在一片小樹林前面停了，蘇眷醒的時候是在蘇言卓懷裡面，他的懷抱很溫暖，有淡淡的菸草味，走路很穩，蘇眷抬眼看見大樹濃蔭上遮住天空，視線所及之處均是鬱鬱蔥蔥的綠，偶爾有清風颯颯而過，樹葉搖晃著，打碎滿地光斑。

事後想起，這大概就是蜜月一般的日子了吧？

蘇眷不再抗拒蘇言卓對他的親近，對於蘇言卓不給他準備客房睡在蘇言卓臥室也理所應當。每天早上起來能有一個溫暖的懷抱窩著，有人用醉人的星眸看著自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前提是忽略那不自覺上下吃豆腐的手。

這樣的幸福讓他想起蘇故在的日子。有人可以撒嬌，有人為你打拼，那些權利糾紛都不是針對自己的。

早上醒來就能看到到蘇言卓坐在窗邊的茶几旁喝咖啡，手中的報紙翻過一頁，抬頭對上蘇眷看他的眼：“醒了？”

蘇眷伸個懶腰：“嗯。”

正說著，蘇眷的手機響了。蘇眷走過去拔下充電器，看到來電顯示手一僵。

拒絕？不行……蘇言卓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