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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落地窗的反光注視老魏的一舉一動,只見老魏不急不慢的彎下腰來,對著蘇眷的後背說:“眼下還不是安穩的時候……”
就聽蘇眷猛的一拍桌子,筷子砸在碗沿上清脆一大響,他任性的發洩道:“又是不準出去,還是不準出去,我天天在家裡都快生鏽了!”他依舊沒轉過來,注視著老魏,老魏彎著腰,看不清他的面容,就聽他平和的語氣道:“若是出去,要帶上護衛人員,小少爺又會玩的不盡心,倒不如等到安穩了,再好好的玩一玩罷。”
“那你說,什麼時候算安穩?”
這句話就是刁難了,老魏為難的微抬頭:“這……”
蘇眷推開碗再也不理老魏,直接上了樓。在上樓梯的時候他忍不住鼻子一酸就哭了,內疚感愧疚感還有自責感一湧而出。在之前他做過那麼多不仁不義的事,唯有這件他是昧著自己心來乾的,他又想起老魏已經老了,還有著高血壓,他怎麼能這樣氣他呢……事情來的快,他連老魏精心安排的營養餐都沒吃幾口,老魏定是傷心極了啊。但他腳步絲毫不能遲疑,他知道他傷到老魏了,深深地傷了他,只可惜他必須這麼做。蘇眷十分希望他只是想多了。
樓下傳來招呼聲,這麼熟悉的聲音蘇眷一聽就聽出是他兩個哥哥的,他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想去認錯,想去道歉,想去撒嬌,可不能。
他看著鏡中淚流滿面的自己撫上自己的面龐,不能。是什麼時候他學會了這樣無聲無息的哭泣?是什麼時候他的淚水已經如此氾濫?不是說越堅強的人越不需要淚水嗎,可是他呢?
小時候的淚水是用來撒嬌的,整個蘇家都把他當瓷娃娃,磕著碰著都要嚇到一片的人,一稍掉眼淚,蘇故就哄著鬧著不讓他哭。少年的蘇眷大了,無論怎樣都不會撒嬌了,蘇故還調笑他“明明那麼委屈還裝作沒這事,我都替你難受”,他的表情從那時候開始似乎就只剩笑了,微笑,燦爛的笑,溫柔的笑,原諒的笑,羞澀的笑,沒有一個人會不喜歡他,可是他高興嗎?
不知是何時蘇眷成長起來的。他明明是被嬌養的,大家都喜歡他,大家都順著他,他卻成長成了八面玲瓏的溫謙少年,這大概是最讓人想不到的。同齡的孩子還在為老師一句批評難受好長時間的時候,他已經可以淡然面對其餘人的諷刺並加以還擊了。
蘇眷就這麼趴在床上,靜靜靜靜的聽,良好的聽力讓他聽見窗外溫順的風聲,幾近沒有的枝葉交錯的聲音。他聽見蘇言卓生氣的詢問,聽見蘇喻北溫和的圓場。
這就是“愛人”和“家人”的區別。蘇言卓會生氣他不吃飯和對老魏不禮貌,而蘇喻北則是一昧的寵愛,偏袒。
不能說蘇言卓或蘇喻北誰錯了,但本質上,哪怕愛是同一種性質,將其發揮到何許,還要看本人。
他在心中默唸:“對不起,言卓,大哥,沒能陪同你們這麼晚辛苦的回來一起吃飯,也讓你們這麼操心,對不起。”然後蘇眷坐起來,掏出手機撥打一個號碼,震了兩下又掛上,那邊也打了過來,震了兩下蘇眷拒絕接聽。隨後不一會兒,蘇眷聽見窗子被敲了兩下,他走過去開啟。
“真是辛苦你了,晚飯吃了嗎?”
他露出極其漂亮的笑,燦爛的不像是假的。聞言跳進來一個明顯是外籍的人,朗聲笑道:“你別笑了,嚇了我一大跳。”
蘇眷看到他明顯很高興,他挑眉失笑:“不能啊,剛才應該曉得很漂亮啊。我對著鏡子練習過幾百遍的。”
艾克凱爾翻個白眼:“話說為什麼我要到中國來啊。”
蘇眷過去給他脫下外套搭在衣架上,親密的吻一下他的臉,又接受了他的回吻,漫不經心的刪除手機裡的通話記錄:“我不是就只有你可相信了嗎?再說,你家老頭子不是對你到中國學中藥很支援的嗎,你就當是度假啦。”
“哪有這麼危險的度假……話說為什麼我家老頭一到你這就這麼好騙?原先我怎麼編理由他都不放我啊。”
“你自己心裡和明鏡兒似的,問我幹什麼?”
“切,和你這麼說話真費勁。”艾克坐起來,表情完全不符合他的語氣,他是笑著的,真實的,激動的要命的笑,“話說回來我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到你家,我能看到電影裡面一樣的槍戰嗎?很激烈很熱血的那種?”
蘇眷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翻個白眼:“雖然不想打擊你,不過你覺得一把槍子彈都用完了就是打不到一個人這事兒可信嗎?這人肯定開了子彈遮蔽裝置。”
“啊啊啊……夢想和現實的差距啊……”艾克凱爾捂住眼 ,從指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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