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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銳翔收做徒弟,成為了夏天元的關門弟子。
他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那天的情形歷歷在目。
晚報杯結束後,各種對於李慕的採訪很多,他窘迫得不行,早早便打包逃回家裡,一切由師父出面。
韓越之無事一身輕,每天就在道場晃悠,偶爾陪過來下棋的客人對上一局,更多的還是在看,看書,看譜,看人對局。其實比過賽,他的覺得自己彷彿已經站在那扇大門裡面,古樸小道就在腳下,只等待他往前跑去。
那種熟稔感一旦找回,韓越之對於圍棋是更加的瘋狂,他每天睜開眼睛,接觸的就是棋,只要電視上有大型比賽講解,他挨個看了,然後拉著在家的尹若寒或者楊文晴覆盤討論。
尹若寒和楊文晴被暑假期間多得不行的活動弄得精疲力竭,反觀如此有精神的他,都搖搖頭嘆氣,未入段,真自由。
韓越之覺得自己,透過王旭光那局,打破了長久以來的一個障,那就是模仿。以前的他,走得最多的就是模仿棋,一局棋小地方都很漂亮,但整個一看,卻又不是那麼回事,以前,棋感和頓悟,都還不是他的,是他借用的。
那第一百著好手,卻是他靈光閃現,自己用心下出來的,他感覺這一枚棋,使得他的一整盤棋充滿靈氣與隨意的妙感,把他指引上了正確的道路,一條化無形為有形,隨心所欲且效用最高的道路,一條真正高手的道路。
他開始悟,悟自己所下之棋,悟他人所佈之局。
然後有一天,他早起來到道場,卻發現夏銳翔坐在窗邊看報紙,韓越之有些拘謹,老老實實走過去,叫了一聲“夏老師”。
夏銳翔隨意點點頭,示意他坐下,然後把報紙攤開放到棋盤上。
韓越之一看,正是上次那份介紹過李慕和自己的報紙,一瞬間更加不知所措,他來道場已經超過一年,並不確定夏銳翔還同不同意他繼續在這裡學,因此看了自己輸棋的棋譜,心中很是忐忑,大氣都不敢出。
夏銳翔看他那樣子,明明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皮小子,奈何每次見了自己都跟老鼠見了貓似地,不由想要數落兩句:“你看到自己老師瞎緊張什麼,我有什麼可怕?”
韓越之不知道怎麼回答,只得僵硬坐在那裡,卻突然聽到夏夫人小聲唸叨:“你可怕死了。”還隱隱有好多人低聲悶笑。
他甚覺莫名,卻也不好問,只能搖搖頭。
夏銳翔咳嗽兩聲,無奈開口:“你第一次比賽,我應該回來的,不巧北京那邊比賽太多,時間錯不開,本來還怕你不太適應,結果聽若寒那小子說你前幾場贏得順利,也就放心了。”
前面是贏得順利,可是遇到高手,還是輸了,韓越之有些沮喪說道:“前面幾個對手都年紀小,我贏了實屬正常,結果遇到個厲害的,我馬上就輸了,還是學生沒有學好。”
夏銳翔笑笑,復而嚴肅說:“贏任何人,都不是‘實屬正常’的事情,贏了就是贏了,贏了就證明你比他強!懂嗎越之?”
年輕的弟子沒有回答,只是默默記在腦海裡。
夏銳翔沒有繼續教育下去,反而指著報紙上的棋譜問:“這三處,你是怎麼想的?”
韓越之這幾天都快把這局棋看爛,張口便答出了想法,夏銳翔認真聽著,手裡輕輕捏著扇子,表情很平靜。
待韓越之一口氣說完,夏銳翔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直接點出第一百著碰:“這裡呢?”
韓越之有些猶豫,但還是說:“我那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就覺得一定要下到那裡,怎麼看都覺得那一點攻守皆備,然後我就下了。”
看似隨便的一句話,卻道出好著真諦,夏銳翔笑了,眉目疏朗開來,臉上帶著淺淺的喜色和得意,他依舊沒有評論韓越之的棋局,反而小聲呢喃:“天尤眷我!”
這話韓越之聽得清楚,卻也不知老師是什麼意思,只能呆呆看著報紙上自己傻傻的模糊的笑臉,心中的忐忑和不安更甚。
夏銳翔端詳他良久,手裡的扇子“啪”地展開又折上,韓越之根本不敢抬頭,還怕老師說他不適合學圍棋,叫他回家去。
半響,夏銳翔才開口:“越之,這週末你父母有空嗎?”
韓越之握著茶杯的手一哆嗦,然後小聲問:“有吧……老師有什麼事?”
夏銳翔猶自沉浸在喜悅中,沒注意到小徒弟被他的語氣糊弄到了:“一起吃個飯,順便談談你的事。”
韓越之臉色刷白,猛地站了起來,剛想張口問點什麼,結果從工作間裡一下子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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