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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看向韓越之,“你那盤棋,李九段誇讚過,何瑩九段也誇讚過,以後要下出更好的對局來,知道嗎?”
韓越之臉上一紅,輸了的對局還被那麼多人誇讚,他不知道是高興還是鬱悶:“是,師父說的是。”
李顯茶看到小侄子和韓越之一起說說笑笑,就知道兩個人又和好如初,放心不少,他看了看對局室裡的幾張年輕稚氣的面容,臉上浮現出幾分欣慰與贊同來:“你們這些孩子,可比我們當年強得多,無論棋感還是算力,都更勝一籌,更不用說你們私底下的努力了。”
他的聲音仿若潺潺流水,帶著馨香劃過所有年輕弟子的心房,對局室另一頭的衛凌和袁睿都停下來,靜靜聽著他說話。
他看了看坐在身邊的李慕和韓越之,然後看向王一白,語氣裡帶著懷念的傷感:“我總想著,當年我們沒有實現的願望,能在你們手裡完成。”
在場所有人都默然了,他們在這個黑白的世界裡那麼多年,當年的一些往事多少知道一些。
十幾年前,棋壇除了當今的這些領軍人物,還有一個更出眾的天才。
他叫王昊辰,十九入段,由於一場大病,年近三十才步入九段,然而,他身上的頭銜卻多到無人可及的地步,所有國內賽事,國際賽事的頭銜皆在他囊中。
那時候的李顯茶,還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子,而夏銳翔,也不過五段。
那時候的王昊辰,是他們所有人的偶像,當時的世界賽事一共有五個頭銜,他一年之內狂掃四個,只差最後一個,也是最重要的一個……中日韓三國圍棋賽,俗稱三國杯。*
當時他是最被看好奪冠的人,幾乎中國圍棋重新昂首闊步的希望,就全靠他一人。
然而世事總是難料,就在比賽前夕,他因為救一個落水少年,引起舊疾復發,搶救無效而亡,去世時,年僅二十八歲。
那一年的三國杯異常慘淡,連四強都無人進去。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裡,仍舊有人時常提起他,不過隨著歲月的流逝,這個未能完成當時所有棋手願望的人,漸漸消失在雜誌的字裡行間,只給當年見證過他奇蹟的人,留下一個模糊的身影。
大概在場所有人都因為李顯茶一句話想到了他,氣氛一時間有些沉悶,倒是那個咋咋呼呼的王一白,率先打破沉寂,他托起茶壺,給李顯茶跟前的茶碗裡續了些水,然後站起來往外走去:“我去倒些熱水。”
李顯茶臉上的表情輕微變了,好像有些懊惱。他跟著站起來,衝夏銳翔說:“我也出去一下,你們先討論著。”就推門離開了。
韓越之很是好奇,看了看李慕,見他示意自己不要多問,於是索性跟師傅聊起學校圍棋班的事情,只不過省略了徐語波的那部分未說。
夏銳翔問他:“你們老師可是叫王遠?”
韓越之先是驚訝,然後嬉皮笑臉逗趣:“師父您果然英武,料事如神啊。”
“臭小子,還學會拍馬屁了。”夏銳翔拿扇子輕敲了下他的頭,想了想說:“我大概四五年前和他交過手,他是拿過世界業餘圍棋錦標賽的冠軍,棋院特批了他業餘七段,算是很厲害了,你平時過來不了道場,同他多對局也是可以的。”
“王老師果然厲害,他見我下了一盤棋,就猜到我是您的關門弟子,可見我有乃師之風。”韓越之說,頗有些得意。
夏銳翔笑笑,他同弟子們說話的時候表情很柔和,和藹慈祥,和表面那種銳利的樣子十分不符:“你的棋風要是不像我那就糟了。”
他們正說的開心,李顯茶這會兒推門進來,表情已經恢復成平時樣子,王一白沒有跟在他身後。他坐回座位,伸手把棋盤上的子撿回棋罐:“小孩子,鬧脾氣真難哄。”
夏銳翔笑話他:“小孩子嘛,那時候若寒還不老是惡作劇他師兄師姐,不過現在大了,可在也不這樣了,倒還很懷念的。”
他這一打趣,尹若寒青了臉,周圍其他人都笑了起來,氣氛緩和許多。
李顯茶笑了一下,說:“再對一局。今天你還未下夠吧?”
這次是李顯茶執黑,他和夏銳翔對局非常之快,看得一旁學生們眼花繚亂,只得認真跟著對局,剛才的插曲便忘到腦後了。
李顯茶的棋風有些飄逸靈動,但更為底蘊很深,若說李慕的棋若毛峰,那麼李顯茶無疑是大紅袍了,香氣高揚,品味甘醇,是為茶中極品。
幾乎是五秒一手的快棋,不過來往之間,便已有六十幾手匆匆而過,從盤面上黑棋白棋扭成一團,卻又各自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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