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緒清，張緒清帶著點懇求的樣子看著林浩瀚。

林浩瀚“噌”地從凳子上坐起來，忍著滿腔對張緒清恨鐵不成鋼的怒氣對宋凱說：“你，跟我出來！”

宋凱挑了挑眉，跟在他身後出去了。

兩個人找了個人少的角落站定。

林浩瀚壓下滿心的怒火。

他對宋凱很不滿意，性別不滿意，職業不滿意，性格不滿意，說話語氣不滿意，穿衣風格不滿意……簡直是看哪哪不滿意！

他怕張緒清再次吃虧。

“你對他究竟是不是認真的？”

“你覺得我對他是玩玩的？”

“難道不是嗎？”

“難道是嗎？”

林浩瀚被宋凱氣得轉了個身，憤恨道：“你們這些做生意的，就會偷奸耍滑油嘴滑舌！”

“即使我說我對他是認真的，你也同樣會認為我不是真誠的，那麼答案對於你而言又有什麼用呢？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我為什麼要一再向一個外人保證？”

“你！憑我是他最親近的朋友，憑老師過世時將他託付給我！我是肯定不能讓他被人傷害的！”

“你說的這麼信誓旦旦，那他這次又為什麼會住院？即使是最好的朋友，你以為你就能替他決定一切嗎？他也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情感，你為什麼不讓他自己去選擇呢？”

“就是因為他自己的選擇才會鬧出這樣的事來！你不知道他之前的那段感情經歷嗎？像你們這樣的人，難道還能去奢求天長地久？有些人連承認自己是的勇氣都沒有，你又憑什麼這麼高調！他是怎麼樣的人你難道不清楚嗎？一頭扎進去可能就再也出不來了！欺騙他這樣的人的感情跟在活人身上剜肉有什麼區別？”

林浩瀚因為情緒激動，連眼眶都微微泛紅。

他到現在都還記得，因為七夕收到了唐啟青一件小禮物，張緒清那張呆板的漂亮面孔上終日帶著點幸福和滿足的樣子。

一個人把另一個人放在了心上就不會忍心讓他受了委屈。

他這個師兄吧，你說他的情感世界像小孩子的一樣，他又懂得比他們多，偏偏還要去沾惹這些情情愛愛的事。

安安分分地呆在實驗室裡，做著他該做的那些事多好。

在眼前這個男人的糖衣炮彈之下，他還能留有全屍嗎？

在別人的眼中張緒清也許就是一個除了做學問就一無是處的廢物。

一個除了化學方程式外什麼生活技能交際手段都沒有的人，你能指望他的路走多遠呢？

如果不是楚源一幫著打點疏通，他可能到現在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研究員，或者早就被這個社會淘汰了。

然而，張緒清看著無慾無求，其實最是一個重感情的人。

楚源一去世，他一個月內就瘦了十幾斤，本就身形單薄，套著件白大褂似乎拉根線就能放到天上去。

林浩瀚見不得他整天把自己悶在實驗室裡，就想辦法把他忽悠到了自己家裡住了一個月。

那時候溫婉霖4歲的小侄女正好寄養在他那兒，一大一小兩個人卻是相處得異常好。

溫婉霖笑著對林浩瀚說：“他們兩個才是一個世界的。”

曾經她也因為林浩瀚和張緒清走得過近而萌生醋意，但是和張緒清相處久了她才明白林浩瀚為什麼這麼護著張緒清。

一次晚上起夜，溫婉霖看到客廳亮著微弱的燈光，張緒清正坐在牆角的檯燈下翻著一本相簿，這是白天的時候林浩瀚給他看的。

林浩瀚喜歡用相機記錄生活中的點滴，這本相簿中有很多他拍的校園照片，自然少不了楚源一和張緒清的。

溫婉霖看到了張緒清抬手擦眼淚的動作，昏暗的燈光下，他蜷縮著的樣子就像是一個可憐無助的孩子。

這個別人眼中的女強人，一瞬間眼淚就決堤了。

張緒清這個男人，拋開他的學識，其實就是一個內心脆弱的孩子。

溫婉霖回房把睡眼朦朧的林浩瀚拉起來說：“你現在應該是你師兄唯一能依靠的人了。”

一個走過了一半人生之路的人，沒有被世俗玷汙沒有被利慾薰心依舊保持住那樣純淨的心靈，他就像一面三稜鏡，你只要給他一束光他就能給你反射出一道彩虹。

過了整整三個月，張緒清才從恩師離去的悲痛中走出來。

宋凱點上一根菸，叼著煙說：“你對我有偏見。你們這些科學家就是以這樣的標準來界定事物的？一個雞蛋是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