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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期這人和他說的話,還不足以分散成衍的注意力。
在周信春的世界裡,他的工廠和家庭都在遭受著巨大的壓力,他一邊在地頭蛇和官僚當中周旋應付,一邊與銀行和投機資本做交易。跟這些兇險的風波比較起來,鍾唯期的唸叨完全沒有殺傷力。
似乎就應該是這樣冷淡。成衍不知道自己是因為周信春才變成這樣,還是自己原本就對這事情不在乎。他懶得分辨。
如果不是夏紹謙提起,成衍恐怕就順利將鍾唯期這個人忘掉了。
“……鍾唯期已經離職了,身體問題。”夏紹謙說。
成衍正在看劇本,隨口就接了一句:“我知道。”
夏紹謙不滿地從他手裡抽過劇本:“我在和你說話。”
成衍第二天就要跟劇組去外地取景,一走又要一個月。不過還在這一個月之後舊國上部的拍攝就結束了,可以有一段假期。夏紹謙此時單純是不滿成衍這種敷衍的態度。
“你怎麼知道的?”
編謊話是很費神的,成衍老實交代:“是他自己跑來跟我說的。”
夏紹謙的臉色緩和了些,溫和問道:“他都跟你說什麼了?”
成衍根本不打算記得那些話,這會兒更不想複述出來:“沒說什麼,就是他生病的事情。”
夏紹謙越發狐疑。
鍾唯期去找夏紹謙就是去道別。歸根到底,他是有點怕夏紹謙的,不敢像對成衍那樣唧唧歪歪——他雖然得了絕症,但還不至於要魚死網破。在夏紹謙面,他只是談了點工作上的事情,向夏紹謙推薦了幾個學弟,然後就道別了。
非常正常,弄得夏紹謙都有點感慨。
然而鍾唯期臨走的時候卻說:“成衍和你提起了嗎?”
“提起什麼?”
“我那天剛確診……一時激動好象跟成衍說了些不太適合的話,請代我向他道歉……我不是有心的。”
說完就溜。
明知道沒好話,夏紹謙還是想知道鍾唯期都跟成衍說什麼了。
“他到底都跟你說什麼了?”
成衍一心用功被夏紹謙打斷本來就不高興,又被夏紹謙追問,終於不耐煩道:“他塞了一堆狗屎在我鼻子下面,你還要逼我想起那味道?”
話一出口,氣氛瞬間冷掉。
夏紹謙震驚過後,像是在竭力忍耐,但最終沒忍住:“你也知道那感覺不好受?”
成衍驚奇:“什麼意思?”
“你在紅毯上,和誰摟那麼緊,笑那麼歡?”
夏紹謙張口又是歐陽知一。
成衍徹底爆了。
他一腳踢在沙發上:“你到底要我怎麼樣!要不是你我會和歐陽有合作嗎?要不是你我連鍾唯期是人是狗都不知道!我讓你有一點點不順心你就要加倍討回來?夏紹謙,談戀愛不是做生意,不是比賽!算不清……算不清!鍾唯期跟我說了什麼?你真在乎?你要真關心我怎麼想一開始就不要把他拖到我們當中!”
成衍一邊罵一邊夾雜著髒話。
夏紹謙從不用髒字,所以在夏紹謙面前他也不說。
但是這時候這情形他實在忍不住了。
夏紹謙氣得面色蒼白甩門而出,留成衍一個人在房間裡。
成衍終於虛脫,癱到沙發上,手抖著點了支菸。他覺得剛剛是周信春上身了,若是原來的自己,決不會這樣嗆夏紹謙。
好象將這幾月在現實裡和劇本里所受的所有鬱悶都吐了出來。
至於夏紹謙會不會一怒之下將他掃地出門徹底封殺……罵都罵了,這時候再擔心害怕也沒用了。抽著煙,成衍環顧四周,最終只是拾起了劇本。
拎著劇本出了夏家,成衍自己開車去了楊老師那裡。
“吵架了?”楊老師仍是不慌不忙的樣子。
成衍想,說吵架也不準確,後面就是他單方面罵夏紹謙,也算得上奇幻了。但這話不能對楊老師說,他不能在別人面前丟夏紹謙的面子。於是只是含糊帶過去。
夏紹謙氣得根本睡不著,胸口一陣一陣發悶。
他跟邱雲楠冷戰的時候都沒這麼氣過。他和邱雲楠兩個人從不吵架,只談判,不要說髒字,就連音量都和平時一樣。
成衍這種歇斯底里,發洩一樣的吵法,他已經很久沒有經歷過了。
每一句責罵都像棍子抽在脊背上一樣,又疼又恥辱。夏紹謙憋了大半夜,終於憋出來一個“操!”
成衍手機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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