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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泣,嘴裡模模糊糊的,似乎在叫爸爸媽媽,仔細聽過去又沒了聲音。
周鴻緊緊抱著他,整整兩天兩夜。
譚清泉徹底陷入夢魘之中,所有恐懼的場景一遍一遍在眼前重複。
母親被紫淡射穿的頭;鮮血濺在臉上,寒意森森;那個人竭力控制痛苦的目光;被堵住的嘴喊不出聲音;自己哭著尋求慰藉,卻換來狠狠的一個耳光;爸爸扭曲的面容,悲憤地嘶喊:〃為什麼死的不是你!〃。。。。。。
冰冷的話筒裡傳來冰冷的聲音:〃你忘了你ma媽是怎麼死的?你應該贖罪。。。。。。〃
自己近乎狂亂的喊叫:〃我幹不下去了!他們要我殺你們,你們要我殺他們!他ma的,我哪個也不殺,行不行?!〃
馬叔叔溫和卻冷靜的安撫:〃你是在執行公務。小譚,正義和邪惡怎麼能相提並論?……你爸爸希望你好好幹下去。〃
猶帶稚氣的臉貼在佈滿窗花的玻璃上向外張望……爸爸,今天你能回來嗎?
〃爸爸,我考上刑警學院了,你能回來看看我嗎?〃
〃你的父親譚剛同志,於今年二月二十九日,在緬甸執行特殊任務的時候,因公殉職。〃
〃上次是騙你的。。。。。。〃
〃你父親提出的請求。〃
〃為什麼死的不是你!!〃
到第三天早上,周鴻終於看見譚清泉慢慢睜開眼睛。但是神情漠然,似乎對身邊一切都沒什麼反應。
周鴻讓孫健波做點東西,吹涼了放到譚清泉唇邊,他不肯張嘴。周鴻放下碗,轉頭對孫健波說:〃換換床單被子,開啟窗戶透透空氣。〃彎下身抱起譚清泉進浴室。
譚清泉蜷縮在冰涼雪白的按摩浴缸裡,任熱水衝到身上,周鴻也跨進去給他洗澡。好半晌譚清泉幽幽地說一句:〃周鴻,你不用管我了。〃
周鴻的手頓了一下,沒說話,繼續給他沖洗頭髮。
譚清泉覺得自己很累,發自內心的疲憊,真想就這麼躺下去永遠不用醒過來。周鴻把他攬到懷裡,抱著他,靠在浴缸上。
也不知過了多久,周鴻開口問他:〃你父親去世了?〃
譚清泉不出聲,好半天輕輕地說:〃他們都騙我。〃
周鴻裝做不在意:〃你也騙過別人。〃
譚清泉低聲說:〃那不一樣。〃
〃沒什麼不一樣,都是騙人而已。〃
譚清泉閉上嘴,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周鴻也不催他,慢慢撫摩他的後背。
又過了一陣,聽見譚清泉說:〃我很小的時候,媽媽就告訴我,不能隨便和陌生人說話,也不能隨便和陌生人走,在家時更不能隨便給陌生人開門……我爸爸,是個井查。〃
周鴻當然知道為什麼,井查因為抓捕罪犯而遭到打擊報復,牽連全家的事,從來不少見。他不介面,聽譚清泉繼續講:〃我應該懂事的,應該聽媽媽的話,我從來都聽媽媽的話,除了這件事。〃他苦笑一下,〃我常常忘記問一問對方是誰,就給他開門。同學們總上我家裡玩,我覺得問來問去太麻煩。可是,就那一次,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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