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2/4 頁)

忝天垂下眼簾，開始講所謂的真相：“就算有一次不能完成任務，也罪不至死，然而，帝王這次卻早就讓耶摩來殺我了。帝王早就知道我這次完成不了任務，這只是他為了殺我而佈下的一個局……”

“哈……這……帝王為什麼要這麼對你？”連葉呆住。忝天講這些的時候很平靜，但是連葉聽著卻分明覺得忝天很傷感。

“呵，為什麼。”忝天主動攬住了連葉的脖子縮緊了他的懷裡。

連葉一陣心動，立刻順著忝天的意思回抱住了忝天。兩個人像相依偎的貓一樣窩在床上。忝天把頭埋在連葉的懷裡，開始淡淡敘述：“我也想知道為什麼。命中註定吧。”

連葉等了很一會兒，然而忝天沒有再繼續說下去。連葉很想詳細問忝天到底是為什麼？什麼是命中註定——但是好像又實在問不出口。

“甜甜！我會保護你的！”糾結了很久，連葉只是用力蹭了蹭忝天的頭髮安慰道。

“……”忝天沉默了一會兒，推開了連葉，坐了起來呆呆地看著前方，“謝謝。”

“甜甜，你到底是怎麼了？你這樣老子看著有點難過……”

“你知道死神塔納託斯麼？道上的人都知道我這個名號。冷血無情，殺人不眨眼。我是鬼冢的殺人機器。的確，從6歲到現在，20年來我已經不知道殺了多少人了。我的確夠得上死神這個名號了。”

忝天呆呆地看著地板。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和連葉說這些。

“甜甜……”連葉叫了一聲忝天，想要讓他別在說下去了。可是又覺得也許讓忝天說完會比較好。

“你知道麼，一把刀殺了人後人們會說那個被殺的人是被刀殺死的。就算如果只是一把刀的話，那把刀根本殺不了人。”忝天搖了搖頭，繼續說，“我就是那把刀。鬼冢用來殺人的刀。人們懼怕鬼冢只是因為鬼冢有這把刀。而鬼冢如果放下了那把刀，人們就會覺得鬼冢變得不那麼可怕了——就算鬼冢仍然想要殺他們……”

忝天想：我還真奇怪啊。為什麼要表現的像個怨婦一樣在這裡抱怨這些。而且他為什麼要向這個毛還沒有長齊的小鬼抱怨？

“放下那把刀……”連葉看著忝天悲傷的背影好像明白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有明白。

“算了，你還小，你是不會明白這些的。”忝天搖了搖頭。他想他果然不該和連葉說這些吧？

“我是不明白。”連葉的聲音提高了一些接下了忝天的話茬，“但是我知道你是好人！甜甜！你是我最心/愛的甜甜！”

“小鬼……”

“我不小了。再過不到兩個月我就要成年了！”

“你根本什麼都不懂。”

“我不懂什麼？”連葉盤腿靠著忝天的後背坐著，憤憤地說，“我不懂你如果真的冷血，我一開始三番四次的偷你的東西，在你執行任務的時候又暗算你，可是你為什麼不殺我？我不懂，你要是真的冷血，為什麼殺人的時候為什麼總是能不殺的就不殺，我不懂，你要是真的沒有感情，為什麼我對你好一點，就能讓你那麼喜歡老子！”

“你瞎講什麼！誰喜歡你了！”忝天有些炸毛了——心裡炸開的是混著感動的無奈。

“你就是喜歡我！你要是不喜歡我你怎麼會讓我上你？你要是不喜歡我，為什麼決定要養我？你要是不喜歡我，為什麼我誤會你了，你冒著雨到處找我？甜甜，你不用狡辯了，你早就已經喜歡死我了。”連葉越說越開心，聲音也是越來越提高。

“哈哈哈……自作多情的小鬼！”忝天覺得眼睛好像模糊了，感動撓著心臟，心有點毛毛的堵堵的。

“我這不叫自作多情！我這叫真實感受！忝天，邢蔚把事情都告訴我了。關於你殺掉你的朋友的事情。但是那種事情根本不能怪你，要我說，其實你這才是最痛苦的那個吧！你那麼善良！這12年來，我想你才是一直被那噩夢纏著的那個！”

“……你不要自作多情了，小鬼！”忝天有些歇斯底里了，連葉再說下去，他就完了——他再說下去，他可能就會陷進去，再也不能自拔了。

“甜甜！你讓我說完！人沒有辦法離開過去。你不能拋棄過去。但是隻有帶著這份沉重的過去，生存才會有分量！死是沒有辦法贖罪的，只有活著才有可能為過去做些補償！甜甜，你不用自責，你如果想要贖罪就應該帶著這份罪孽好好活下去，細細品嚐那些痛苦，帶著那些痛苦，勇敢地幸福下去！”

“……”忝天沒有打斷連葉，朝後面靠了靠，靠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