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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爺也是——有些東西，不管你如何不折手段的去奢求，得不到就是得不到，沒有道理可言。

不過大少爺只是個孩子，他不會懂。

“大少爺，你今天沒去酒會？”杜朗長嘆了一口氣，挨著程醉坐了下來。

——同是天涯淪落人，杜朗覺得用這個詞來形容他和程醉的現狀再合適不過。

幹嘛都那麼死腦筋的去追求根本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你都打電話跟我說徐鋒今天沒去公司，那我還去酒會做什麼？”程醉沒好氣的閉上眼，整個人窩進沙發裡甕聲甕氣道。

“沒想到徐鋒為了錢小惟，連生意都敢放著不談。”

“抱歉，是我的失誤。”杜朗聳聳肩道，“如果我昨天沒把事情搞砸，也許就不會……”

“不會？不會什麼？”程醉睜開眼，冷冷的盯著杜朗，“你昨天要是真把錢小惟怎麼著了，徐鋒今天指不定就要找我們拼命。”

“大少爺……你這說法怎麼和昨天不一樣啊。”杜朗託著下巴，低頭對程醉輕笑。

就算年紀相仿，程醉和徐鋒一比，還是太嫩。

什麼“徐鋒這邊交給我，你繼續對錢小惟死纏爛打就好了”？

別說生意上的往來根本束縛不了徐鋒的一舉一動，單是錢小惟的牙尖嘴利就夠叫人想退避三舍了。

己方一點優勢都沒有，這遊戲還要如何繼續？

“是我太天真了。”程醉突然皺眉道。

“哦，怎麼說？”

“今天老頭子又打來電話，催我趕緊上班好儘快接手他的位置。”

“我的確想憑藉老頭子的關係接近徐鋒，但我並不想因此踏入商界。”

“為什麼？”杜朗不解的問道，“接手家族產業不是挺好的嘛？如此一來，你就從‘大少爺’變成‘大老爺’了。而且以後還有更多的機會接觸徐鋒，一舉兩得。”

“問題就出在這裡。”程醉踢了杜朗一腳，翻身仰面靠在沙發扶手上。

“杜朗，你覺得我喜歡徐鋒嗎？”程醉盯著天花板問。

“這種事你怎麼可以問旁人？”杜朗無奈的笑答，“你自己都不知道的話，我就更不知道了。”

“我大學的時候向徐鋒表白，如今回國的第一件事也是向徐鋒表白。我覺得我應該喜歡他，不然我做什麼好幾年光惦記著他？”

“然後？”

“然後徐鋒為了錢小惟竟無視大單生意黃掉的危險，但是我——我捫心自問，我做不到。”

“是指無法為了徐鋒踏入商界？”

“嗯，我討厭經商。”

“那你出國留學還主修經濟？”

“那是家裡人擅自決定的，沒有過問過我的想法。”

“嗯……”杜朗抱臂沉吟，“也許只是每個人表現愛的方式不一樣。畢竟，沒有人規定愛一個人就要為他犧牲自己的人生不是？”

“但如果不進入商界的話，我根本沒辦法靠近他。他的世界永遠圍繞著公司和錢小惟……”

“但這樣勉強自己又有什麼意思？”杜朗打斷他道，“就算徐鋒最後答應和你在一起，你覺得你這樣過會開心？”

“大少爺，說白了你對徐鋒抱有的感情不是愛，是執著。如果大學的時候他就答應和你交往，說不定你反倒沒什麼感覺，過段時間就厭倦了他。”

“你不是說‘我不是愛徐鋒，而是我看上了他——所以他必須成為我的東西’嗎？你難道僅僅要為自己看上的東西，而去過自己不喜歡的生活嗎？”

“杜朗，你知不知道你在對你的僱主說什麼？”程醉的眸子漆黑如墨，彷彿一潭死水。

“我知道。”杜朗不以為然的點頭，“徐鋒真的心機很深，僅靠一天的行動就動搖了我們兩人的決心。”

“大少爺，我們兩個都做不了真正的壞人。真正的壞人看到別人幸福只會想去破壞，而我們——卻會變得想跟他們一樣幸福。”

程醉一時間沒有言語。

“流氓的話，也會想要獲得幸福嗎？”

良久，程醉開口對杜朗問道。

這個痞氣十足看上去不務正業的男人，竟然告訴自己不要勉強過自己不喜歡的生活？

上一次關心自己，問自己跌倒痛不痛的人——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原來還有人在乎自己的感受……

至於幸福。

“想啊！”杜朗笑起來，“我原本打算這次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