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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處理掉我,不是嗎。”
碧珠被薛景涵這一長番滔滔不絕的大道理給說得頭暈腦轉,她扶住額想了想,仍有疑惑,於是不解地問道:“那你去找六殿下做什麼?難道……你不就是看他和皇後勢不兩立水火不容,才,才……”碧珠皺著眉,努力思索著接下來的話要怎樣說,可是無論怎樣,她都覺得,這實在是不太可能。
“才什麼?才想要找他當靠山嗎?”薛景涵低頭彈彈衣角,然後很體貼地替碧珠補完了話。
碧珠眉目微蹙,正愣片刻,沈默著點了點頭。
薛景涵唇角一揚,笑意盈盈:“找他當靠山?你確定我是在嫌自己活得不夠慘,死得不夠快嗎?再說了,我連華國的皇位都不感興趣,何苦還跑到跟我毫無關係的暄國來,將你們的朝野江山,攪個地覆天翻呢。”
碧珠微微詫異:“什麼?你對皇位沒有興趣嗎?”
薛景涵幾乎沒有猶豫地搖了搖頭。
碧珠仍是不信:“不可能吧,一點兒都沒?”
薛景涵盈盈一笑;“一點兒?不,半點兒都沒。”
碧珠怔了怔,眼瞧著薛景涵的神色不像是假的,她的心底,竟是陡然一震。她生在深宮,長在深宮,又常年服侍於皇後身邊,實在見慣了太多太多,為權而瘋為權而殺的血案。在她看來,只要是和皇室沾了邊兒,那麼這一生,有哪個不是為了無上的權力而六親不認,甚至不惜大開殺戒的?
薛景涵見她久久不說話,笑道:“怎麼,不信嗎?”
碧珠回過神,鬱結了很久,最後輕聲道:“既然如此的話,那你到底,去找六殿下做什麼?”
“……是啊,我到底是為什麼要去找那個,早已成為你們皇室棄子的六殿下呢。”薛景涵沈思良久,忽然自嘲一笑,再一次負手轉過了身去。此時太陽已盡數脫離遠方地面,東方一輪紅日正冉冉升起,灼光刺得人目眩神暈。
碧珠看得心裡一緊,只覺眼前景象著實不像凡塵所有。薛景涵的背影挺拔修長,只怕正面更是無邊俊朗。加之他此刻又正是沐浴在一片燦光之中,彷彿下一刻,便要羽化登仙而去一般。碧珠丟神片刻,立馬狠狠在心裡痛罵了自己幾句:呸呸!真是沒出息!
不過她轉念又一想,這也還要怪皇後當年的狠心,害得暄國皇室沒有多出幾個,能在才貌神質之上,皆可與之比肩的年輕皇子。否則她怎會如此輕易地,就在薛景涵面前失了顏色。
大概在現下的暄國皇室裡,也只有六殿下可以拿出來和薛景涵比比了……只是在碧珠的記憶裡,六殿下總是神色冷峻眉目陰沈,無論何時,都是一副不苟言笑嚴肅冷清的模樣,更重要的是,她聽聞六殿下的性格似乎也不是很好,對著下屬,總是喜怒無常,甚至有時還會拳腳相加。傳言他的貼身侍衛莫影,就早已苦患於此,卻逃脫不得。
念及此處,碧珠的眉目不自覺皺得更深,問道:“宮裡人都說六殿下性子不好,你昨日去找他,必然顯得冒昧了,那他……”
薛景涵安慰地一笑:“別擔心,玄穆性子不好,那是必然的。他如此身份,從小在宮中得到的,又是如此對待,他要能長成為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那可還真是奇怪了。”
“他那樣不奇怪,我看你倒是奇怪的很了,”碧珠站起來走到桌邊,將茶杯沈沈一放,眼珠一轉,極為精明地分析道,“你昨日誰也不找,卻偏偏去找了六殿下,而現在,又是對他百般維護,萬分忍耐……喂,薛景涵,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啊?我可警告你,千萬別有壞點子,否則你連自己是怎麼死的,恐怕都不知道!”
碧珠休息足夠之後,最後這一句猛然爆發的質問恐嚇之語,令薛景涵禁不住莞爾一笑。他半側過臉,光影都在其上婉轉流連。
“我能打什麼壞主意,我不過惜他和我同病相憐,都是不被人要的棄子罷了。”
薛景涵淡淡一笑,解釋得一派雲淡風輕。
碧珠聽得怔愣了許久,她看著薛景涵依舊恍惚如仙的渺渺背影,一個沒忍住,嗓子裡,便驀然響起一陣滾動吞嚥之聲。她好像也變得奇怪了,她分明早已在皇宮生長多年,可是唯獨在此刻,她是真心為皇族子嗣們無法掌握於自己掌心的坎坷命運,感到了心酸和憐惜。
薛景涵轉過身來見她如此模樣,立馬失笑:“你這是什麼神情?難道我說得很哀怨嗎?”
碧珠忙別過眼,咬緊唇,腹誹道:就是因為不哀怨所以才惹人難過啊!
薛景涵低頭一笑。他甩甩衣袖,慢慢坐回窗前的木椅之上,玩味道:“如此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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