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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不會死的……”
顏惜不耐煩地打斷他:“說什麼傻話,我當然會死,老了以後那麼難看,我可不想活得太久。”
春滿怕極了這種不吉利的話,仍然不依不饒道:“不……不會的……公子你一定能長命百歲,長命千歲……”
顏惜低低一笑:“百歲就夠可怕的了,還長命千歲?那豈不是成老妖怪了嗎。”
春滿立馬伏身大哭,嘶聲道:“就算您變成了老妖怪,我也一樣跟著您!”
顏惜終於無話。良久,他的聲音才從枕頭深處杳杳傳來:“……還說什麼妖怪不妖怪,你再不上藥,我就要直接變成鬼了。”
春滿一愣,這才恍然意識到自己是來做什麼的。他急忙擰開藥瓶,開始給顏惜上藥。
整個過程中,儘管顏惜一聲也沒吭,但是春滿比誰都明白那會有多疼。試想妓院倌館是什麼地方?就算你生了病,帶了傷,受了刑,他們又豈能因為你一個人的緣故,而白白丟喪掉大片大片的客戶和銀子?如斯精明的很,他們將錢大多花在醫治皮肉瘡疤的外傷藥上,而至於更為重要的內傷藥,他們卻反倒用著極其平常,甚至歪門偏方的便宜藥物。
春滿手中的這瓶外傷藥即是如此──藥性極猛極烈,一經塗上便起效果,皮肉很快就能恢復如初。只是舍了長痛,可憐的小倌們就只有煎熬那份劇烈密集的短痛了。
針孔極細極小,很是難尋。春滿瞪大眼睛努力找了很久,直把眼睛都看得生疼,才在將近一個時辰之後勉強敷完了藥。
他長噓一口氣,輕聲道:“公子,弄好了。”
“嗯。”顏惜閉著眼,若有若無地應了聲。
春滿看見他緊繃的脊椎骨,一段一段;逐漸鬆軟下來,不禁胸口一酸,實不敢想,他剛才究竟是有多痛。他跟著顏惜已經整整三年,但直到如今他才反省,他大概,從沒有真正瞭解過顏惜。
他素日見慣了顏惜飛揚跋扈,嘴不饒人的刻薄模樣,從沒有想過,這個人居然也懂忍耐,也有傲氣。看他如今躺在這裡的樣子,雖然狼狽不堪,但卻詭異得令人肉跳心驚。
春滿恍惚得出神,有那麼一刻他差點兒分辨不了,現在躺在這裡忍痛的的人,究竟是清慕,還是顏惜。
“你怎麼還不走?”
“嗯?”春滿猛地驚醒。
顏惜悶笑一聲:“你想對我做什麼?藥已經抹到了那裡,你莫非還想繼續往下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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