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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會有。
這樣想著,薛景涵的心口忽然惴惴一疼。那感覺堵塞憂悶難受至極,實在不好形容。於是他決定再對自己坦誠一次:他到底是喜歡了玄穆的;他畢竟……是對玄穆動了真感情的。
哦……真是該死!薛景涵在心裡暗暗低罵一聲,拾起酒杯,倍感煩躁地飲了一口。
玄穆這時已經差不多是完全、徹底地醉掉了。他恍恍惚惚地歪過頭,看著眼前的清俊男子,神情時而冷淡時而糾結,又正一杯接一杯地喝著酒,胸口立馬軟綿綿地塌陷了下去,下一刻,便不由自主地靠上前,輕輕扯住了薛景涵的耳朵,不滿道:“你在想什麼?不是跟你說了,你的皇嫂和小侄子都平安得很嘛……”
薛景涵幽幽一嘆,只能在心中苦笑:是是是,我也知道他們平安得很。但我總不能告訴你,其實我是在想我的皇兄薛景墨吧……
而玄穆似乎也並不急著要薛景涵回答。他趴上前,在薛景涵的身上靠來靠去動了許久,終於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讓自己舒服的位置,然後滿足地眯起眼,沒有絲毫猶豫地,便將自己這麼多年所辛辛苦苦建立的一切,全盤托出。
他說得很慢很慢,偶爾還要皺眉思索,似乎有些東西就連他自己,也都不太能記得清楚了。
而至於薛景涵……與其說他是在認真地聽,還不如說他是在認真地看。看倒在他懷裡的玄穆,唇齒一張一合,將千萬般心事,都盡與他傾吐。
儘管在薛景涵聽來,那只是一項小的可憐,甚至近乎兒戲的可笑工程──甚至,他已經猜到,或者查到了一大半。
但是薛景涵不想笑。他甚至沒有力氣,哪怕只是彎一彎唇角。
薛景涵將身邊醉得一塌糊塗的玄穆抱進懷裡,握了握他的肩膀,難以形容地心疼。他想這家夥瘦成這樣,卻要獨自扛起一個家族的仇恨與侮辱,並且經年如斯,不得反抗。
那根本就是在走一條伸手不見五指的暗路。萬般艱辛坎坷不說,還要時刻提心吊膽,注意身後那麼多人,對他的虎視眈眈。而玄穆一個人行在途中,既不能停下腳步回頭,卻也不知道前方等著他的,究竟是生是死是福是禍;他甚至不確定這條路,即便一直一直不停走下去……又是否真的,能走到一個所謂的盡頭。
所以薛景涵一直都很好奇,玄穆究竟是憑藉什麼,居然能堅持走到了現在,走到了這裡。
他想倔強可能只是別人身上的某種性格,但在玄穆這裡,卻已經成為了支撐他活下去的一項本能。而如若失去它……
薛景涵不敢去預料結果。
“喂!你……你又不專心……”玄穆見薛景涵又是一副心神恍惚的模樣,癟癟嘴,眼光溼漉漉的,聲音也很委屈,“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傻?不自量力以卵擊石……根本就是在玩兒過家家?”
人喝了酒,各有各的醉態。而大概玄穆的醉態,便是卸下重重偽裝,露出傷痕累累的脆弱。
薛景涵低下頭親親他的眼瞼,一邊一個,笑得也很溫柔:“過家家有什麼不好?我真希望你之前的日子全是在玩兒過家家,只有在遇見我之後,人生才是真實的。”
玄穆點著下巴想了想──他現在的腦子有些轉不過來:“遇見你之後……人生才是真實的?
然後他抿唇微笑:“原來你才是傻瓜……為什麼突然這樣說?我本來就是這樣覺得的啊。”
他這話說得極其順口,好像小孩子就是愛吃糖那般,模樣一派天真無邪,可愛自然。薛景涵看得忍不住心尖微顫。他低頭對上玄穆痴痴亮亮的眸光,忽然覺得,無論是遊戲還是真實,只要能一直一直這樣下去,和他在一起,好像……也沒什麼不好的。
玄穆孩子氣地抬高手,捏捏薛景涵的臉,醉得咯咯直笑:“你又想什麼去了?我剛才的話還沒說完呢……你不是問我為什麼對藏色情有獨鍾嗎?我告訴你哦,我來藏色,除了因為這兒方便打探訊息之外,還、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的……”說到這裡玄穆立馬頓住含笑抬頭,似乎是在勾引薛景涵的好奇心,就等著他開問。
而薛景涵如此聰明,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呢。他覺得現在的玄穆已經醉成了一個小孩子,無論眉眼神色還是舉手投足,甚至是智力心性,都帶著一份專屬於稚嫩孩童的飛揚跋扈,激烈瘋狂,彷彿是要將那些無辜流失的童年歲月,都在這一夜,全部討回來一樣。
薛景涵願意成全他。
“恩……那麼還因為什麼?快告訴我,我想知道。”
“嘿嘿……我就知道你想知道,”玄穆彎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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