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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怎麼回來了?”
我笑了下:“媽,我們想回來定居。”
她揚起眉來詫異:“什麼?”
我點點頭,認真道:“我想回來陪你。”
下一秒,我媽暴怒,盆裡的水灑了我一頭一身:“你說什麼?!好好的工作不做!跑回來這種小地方?!”
我跟周啟崇灰頭土臉地被趕了出來,在招待所裡碰見蘇平和她男友。
蘇平幸災樂禍地看我:“你也被趕出來了?”
她將目光在我跟周啟崇之間晃了晃,突然眯起眼睛,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我忐忑地看她。
蘇平轉過頭衝總檯道:“再開一間。”
我覺得她好像誤會了什麼,又好像沒有誤會。
周啟崇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他身子太長,招待所的床太小,於是只能可憐地縮起來。
我爬起來問他要不要直接打個地鋪。
周啟崇蜷著身子“哼”了一聲。
又忙到半夜把地鋪給他弄好,床褥不夠,於是我把我自己的也貢獻了出來,最後下來跟他一起睡。
兩個人一起睡地上,床上光禿禿只剩兩個床板。
我們哈哈大笑著相擁而眠。
然而過了近一個小時,我還是大睜著眼睡不著。
周啟崇也沒睡著,我聽到他的呼吸並不像他平時睡覺那樣平穩。
於是誰都沒再裝佯,趴著互相看,他問我:“明天回學校看看嗎?”
“回去看什麼?——你不是說這輩子都不會去了嗎?”我嘲笑他。
他自嘲道:“那時候年輕,不懂事。”
月光灑進窗簾的縫隙,幽幽冷冷地鋪了一床銀霜。周啟崇安靜地看著我,抬起一隻手摸摸我的頭:“忘了說了——生日快樂,三十了,了了。”
一晃三十年,我們竟還能一起趴在地鋪上討論人生,幾個月前我還差一點就變成過度氧化的蛋白質粉末灰飛煙滅。
那一年,緩緩停下的火車,我揹著行囊環顧四周,見周啟崇站在人來人往的陌生人潮裡,像一個土鱉一樣對我大聲喊:“這裡!沈江佑!你果然是這一班。”
那一月,高高摞起的習題冊,周啟崇給我換筆芯,趴在桌子上嬉皮笑臉地問我:“好學生,你會不會喜歡當兵的?”
那一日,歲月靜好,陽光溫暖,周啟崇被夏嵐錦叫醒,茫然地四下裡看,而後懶洋洋地舉了舉手,撇過頭來同我打招呼,我笑笑:“你好,我叫沈江佑。”
時光飛溯,我揹著書包站在巷子拐角處,看到不遠處有個黑黑瘦瘦的男孩在與一男一女對峙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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