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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星易一直都很感謝那家鄰居,可惜他在美國讀大學的時候那家人家就移民瑞士了,自此就斷了聯絡。
直到駱星易把顏邵抱著放到病床上安頓好,看著護士給顏邵扎針,他依舊有些後怕。
顏邵這次的情況有些嚴重,胃出血,照醫生的話來說是“差點就又穿孔了”。
“你們是怎麼搞的,這種有胃穿孔病史的病人,怎麼能讓他喝酒!還不吃飯!想死嗎?想死就別來醫院了啊。”
醫生的語氣很衝,駱星易小心地陪著笑臉,說他平時都很注意顏邵的飲食,連冰水都不喝,怎麼會讓他喝酒呢。
醫生用鋼筆指著他:“裝,裝什麼裝。你們這種人我見得多了。在醫院裡裝得跟新好男人似的,一出醫院就胡吃海喝,早晚自己折騰死自己!他現在這種情況,明顯就是喝了酒受刺激了!”
駱星易依舊堅持,他辯解道:“會不會只是餓著了?我昨天今天給他留的中飯都沒動過。家裡從來不買酒的,他也根本不會喝酒。”
醫生哼哼著寫處方,罵道:“那就是在外面吃的咯,你傻啊。”一邊指尖動作飛快,寫在處方上的字駱星易一個都認不得。
駱星易一愣,僵在那裡半天說不出話。醫生寫完了處方,隨手甩給在一邊等著的林驊,一邊又罵罵咧咧道:“快去快去,鹽水先吊著,明天再看情況。”
駱星易直到護士們都離開,才握著顏邵的手,跟林驊說:“去查查。”
林驊沒有多問,他知道駱星易還在想那個關於喝酒的事。其實他已經大概有了答案,他猜想顏邵可能是被拉著一起去應酬了,畢竟現在這種事多得很。可是他不敢直接跟駱星易說,一個是怕自己猜錯,另外也是覺得,說了之後駱星易肯定要炸,必須找個墊背的才能保證自己不會成炮灰。
顏邵第二天還是沒醒,但是醫生說他沒有大礙,一直昏睡著可能只是因為身體太虛。駱星易嘗試著要叫醒他,他想讓顏邵稍微吃點東西,不能只靠營養針。可是顏邵醒了之後整個人都懨懨的,駱星易在醫院邊上的永和大王買的粥顏邵一口都沒吃,駱星易舉著調羹在他嘴邊,兩個人對峙了片刻,最後顏邵閉上眼睛說:“會痛。”
於是最後還是什麼東西都沒吃。
駱星易問過主治醫師,對方的說法是顏邵可能有些輕微的厭食症,但是既然營養針一直吊著也就沒有必要逼著他吃東西。駱星易始終覺得不妥,可是也沒有辦法,後來他乾脆放了自己一個禮拜的假,每天在家裡熬粥帶到醫院來,顏邵看他辛苦,才肯稍微吃一些。
林驊也跟著駱星易每天來醫院報到,帶著一些必須駱星易做決定的檔案,每次兩個人談事情的時候顏邵就在一邊閉著眼睛,通常是睡不著的,可是駱星易從來也沒瞞過他什麼事情。顏邵住的是VIP病房,條件很好,一個人一間,有空調有電視,還有獨立的衛生間,熱水也是全天候供應的,當然價格也很好。駱星易不怕貴,就怕顏邵不舒服,他甚至動過給顏邵請私人醫護的念頭,這樣的話在家就能修養,只是做各種檢查的時候還是要來醫院,他又怕累著顏邵,最後也就放棄了。
駱星易有一天在半夜裡跟他大學同學談生意,兩人網路影片電話,駱星易自始至終都壓著聲音,惹得對方抱怨連連,醫院的網路本來就不怎麼好,影片的時候一卡一卡的,駱星易還這麼偷偷摸摸地說話,壓根就沒法談了。但是駱星易怕吵醒顏邵,這幾天顏邵的睡眠一直很淺,似乎還有夢魘。最後他跟人家說要不改日談吧,兩人關係好,對方知道駱星易的那一點小心思,在電話那頭調侃了幾句,也就同意了。
這其實是一筆很大的生意,做成的話這個季度都可以不用再忙了,駱星易就這麼吊著人家,倒也不是因為仗著什麼同學情誼,而是真心覺得顏邵比生意重要。在他看來,這根本就是不能放在天平上比的兩樣東西。
大概一個禮拜之後,顏邵出院,駱星易的事情也做的差不多了。
他用了一個禮拜,把顏邵原來上班的那個小公司給弄垮了。這對他來說不是一件多難的事情,那是一個做服裝的小公司,才起步沒多久,掐斷資金鍊,再朝原料供貨商施壓,讓他們催貨款,銀行方面再跑動跑動讓他們無法貸款,很容易就達到了目的。
但是他心裡還是不舒服,林驊跑來跟他報告說那個小老闆帶著顏邵一起去應酬的時候他沒忍住一拳敲在窗上,差點把醫院的窗戶給砸碎。他問了當時的具體情況,林驊查得挺細,連他們點了什麼菜都查得清楚。
那可能是一筆對那個小公司來說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