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鈞成苦笑,向保安解釋並道歉,分發了幾支煙和他們聊了兩句,驅車離開。
這是一個被驅逐的夜,身體像被掏空了內臟,空洞洞得直漏風。吳鈞成罵了幾聲娘,開車在大街上繞來繞去。
這個時間正是不夜族忙碌的時候,各種鬼魅流離的燈光在夜裡閃的眼花,賓館旅店無一例外是亮著的,門口的樹被纏著一提溜一提溜的小燈泡,看著如此熱鬧。可是他不想睡,也不想停下來。
他曾以為只要是自己做過的事,無論對的、錯的,都不會後悔,也無法後悔。做錯了就要承擔後果,後悔也沒有用。他仔仔細細想著和齊宇翔的前前後後,假如時光重來一遍,假如他能回到當初那個時候……不得不承認,有些事情可能仍舊不會變。那時候的兩人,像是突然倦怠了一樣,矛盾猛然間不可調和,都一樣意氣用事。如果他不妥協,齊宇翔不妥協,事情仍舊不會改變。
吳鈞成驅車來到了護城河,河邊還聚著人,長椅上有流浪者裹成一團在睡覺。他的到來無疑讓氣氛扭曲了片刻,雖是半夜,燈光昏昧,但他那車的標誌總不會認錯。流浪者也許不認識勞斯萊斯和馬薩拉蒂,但賓士寶馬什麼的還在普及範圍之內,這樣一輛S級賓士在眼前一停,所有人看他的眼光都像不懷好意。
吳鈞成就站在車邊,思考是立即離開還是留在這裡。離開,不知道去哪,留下,有可能會被打劫。半夜正是謀財害命的大好時機,如果他真被一群人暴打,打死了也不會有人同情他。
誰讓他抽風到這裡來呢?
可他腦子無疑是壞了,潛在的危險讓他覺得刺激。低迷的情緒瞬間被緊張的神經代替,每個毛孔都在興奮。如果真能原始而赤/裸的打一架,褪下所有文明的面具,只剩下拳頭和力量的最直接衝撞……
吳鈞成想的血脈噴張,臉上的笑亦張揚十足:〃我說,你們是不是想和我打架?”
有人鄙視的回答:〃就你?”
〃是啊,就老子我!老子正不爽呢,想打架就來,不打就別盯著老子!〃吳鈞成扒了外套扔進車裡,把門砰地一聲關上,動作非常粗魯,〃自從十多年前把人給打殘廢了,老子有多少年沒打架了,憋的平常都在家打沙包。想練手的儘管上來,老子讓你們一群!”
聽他這麼一說,河邊的幾個人面面相覷。
吳鈞成外套下穿著是短袖,肌肉起伏流利,身形勁瘦矯健。雖披著一層衣冠楚楚的皮,但衣服下面的力量隱隱有噴發之勢。身形像練家子不說,說話也像流氓,囂張的勁頭彷彿眼前的人都是一堆狗屎。
有人想上前,不過被旁邊的人攔住了。一個身形壯實的人開口:〃兄弟你是來故意消遣我們的?”
吳鈞成搖頭:〃兄弟我沒想消遣你們,就是想在河邊坐坐,關鍵是你們想不想消遣我。”
……
吳鈞成的打架大計最終沒實現,河邊的流浪者大多殘疾瘦弱,僅有的幾個壯的也貌似好久沒吃飯。關鍵是吳鈞成看著太狠,那架勢特別像黑道。吳鈞成能猜出他們在想什麼,也不辯解,挑個地隨便坐了,任心頭的躁動在這沁涼的夜慢慢消散。
坐了一會,他回車山拿出菸酒零食,同一群無家可歸的人一起,天南地北地聊。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誰也不比誰精彩。任你是貧苦無居,還是家財過億,在這倒懸的天幕下,失意人都是一樣的。
有人給他講自己的見聞,講舊雜誌上的女人,也講自己原來生活過的地方。
吳鈞成問了很多人都想問的那個問題:〃為什麼不去工作呢?”
〃嘿,你看他們都殘疾,這這麼髒都不敢去找。幹活慢,沒有這樣來錢舒服。可能你們不能接受,自尊那回事,白眼看多了,當做不存在,照樣活得自由自在!”
吳鈞成看著他,頭髮髒的糾結,臉上黑乎乎,不過還很年輕:〃你才二十多歲吧?”
〃二十四還是二十五,就那樣唄。自小就窮,沒文化,就去當乞丐了。”
吳鈞成無語。
其他人多多少少有些肢體不全,腦子不正常的,就這一個年輕又伶俐,個子雖然小,但收拾乾淨找工作還是不難的。這人可能從水裡爬上來沒多久,身上溼嗒嗒的,味道依然沖鼻。
他一瞬間有些惱火,並覺得這人是自作自受。下意識皺皺眉,吳鈞成打算走了。
那個人看出了他的表情變化,語氣有些不是滋味:〃我這樣子也沒啥啊,又餓不死,想去哪個地方就去哪個地方,啥都不計較,要求也不多,就是受點冷受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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