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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見面都三天了，魏航覺得自己忍耐的夠久的了，畢竟是季斐自己同意的，和之前兩人鬧分手的時候不一樣。

“喂，斐，晚上有空嗎？”估摸著是中午休息時間，魏航從檔案堆裡摸出電話，撥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季斐剛好吃完飯在小憩，看到來電顯示睡意就全消了，他也分不清楚自己是掙扎多一點還是期待多一點，矛盾著，糾結著，開口卻是冷靜的語調，“有，在哪裡見面？”

“你幾點下班？”

“五點半。”

“好，我在學校門口等你。”

季斐剛想開口拒絕，對方已經把電話結束通話了，擺明了不給他任何拒絕的機會，季斐發怔了半晌才把手機放下，田琳琳說今天一個老同學結婚會晚點回來，所以他連找藉口的事情都省了。

一個下午季斐過得渾渾噩噩，都不記得自己的兩節課是怎麼上的。

“季斐，回魂回魂！”趙錦一屁股坐到季斐辦公桌上，手胡亂地在他眼前揮。

“啊！有事嗎？”季斐掩飾住臉上的尷尬，不想讓趙錦看出什麼。

“沒啊，就是覺得你今天跟中邪了似的，老是神遊天外，在想什麼吶？”

“沒事，可能是有點累了。”季斐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

“你可不像是累了這麼簡單。”趙錦看了眼門口，見沒人經過才壓低聲音道，“季斐，我沒想到你真的會和田琳琳結婚，但你既然已經成了她的丈夫，就想開點好好對她吧，她是個好姑娘。”

“我知道。”季斐閉上眼，無力。

趙錦猶豫著開口，“你和魏航還有聯絡嗎？”

不用季斐回答，趙錦已經從他掙扎的表情上看出了答案，他嘆了口氣跳下桌子，“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門關上，季斐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裡，安靜得連呼吸的聲音都能聽見。

後悔麼？是後悔和田琳琳結婚，還是後悔結婚後繼續和魏航糾纏不清？

季斐自己也不明白。

剪不斷，理還亂。

故意在辦公室多留了一會才走，到校門口時六點多了，老師和學生大多已經離開，門口的人三三兩兩，很空曠，那兩銀白色的車子格外顯眼。

魏航靠在車門上抽菸，遠遠看見季斐立刻將煙扔在地上踩滅，季斐是不喜歡煙味的，哪怕達達不在身邊的時候。

“有點事耽擱了。”季斐有點心虛，魏航沒有打電話催他，卻一直在這裡等著，說不清是什麼感覺，他甚至想過這個男人沒耐心等他走掉了。

“沒關係，我也才剛到。”魏航笑笑，替季斐把門開啟，地上十幾個菸頭早已揭穿了他的謊言。

季斐沒再說什麼，坐進車裡，淡淡的煙味刺激著嗅覺，季斐不著痕跡地皺眉，兩人交往時，魏航是不會讓車裡有這種味道的。

“抱歉，嗓子有點癢，就抽了兩根，下次我會注意的。”魏航降下車窗，好讓煙味散得快點。

“不用在意我，你隨意就好。”太過客套的生疏讓季斐覺得心裡不舒服，他們之間彷彿多了層看不見的隔膜。

車子平穩地啟動，魏航開了音樂以緩解車廂內壓抑的氣氛，輕緩的節奏飄蕩在不大的空間，是韓文歌，雖然聽不懂，但給人的感覺很舒服，歌手用低沈磁性的嗓音詮釋著某種感情的美好與憂傷。

這個季節的白天不長，四周漸漸暗了下來，夜晚的氣息越來越重，窗外的景物也在路燈下變得朦朦朧朧，像披了層薄紗。

“我要在十點之前回去。”季斐艱澀的開口。

“好。”魏航應了一聲，然後又陷入沈默。

“我是個二婚的老男人，還有個孩子。”季斐往後靠著椅背上。

“我知道。”

“你能找個更好更年輕的，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

“我知道。”

不管季斐說什麼，魏航都是簡單的回應，於是季斐不說了，他本就不是擅言的人。

“到了，下車吧。”

車子停在月亮山的半山腰，這是座不高也不陡的山，跟北方連綿的群山相比，充其量不過是個小土丘，就算要把汽車直接開到山頂也不是難事。

“還記不記得這裡？”魏航指著不遠處一塊光滑的大石頭。

月亮山有個傳說，凡是月圓之夜午夜十二點站在月亮石上接吻的情侶會一輩子不分開，於是無數的情侶以身相試，仍舊有爭吵有分手，於是驗證了傳說不過是傳說，於是這個傳說漸漸被人們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