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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亮抬頭看他,幽幽的嘆口氣:“唉,他哪好意思寫啊,他要是混的好肯定就跟你顯擺了,對了,你怎麼不出門呢,張春明到處找你呢,我還沒跟他說你在家的事,怎麼了?他惹你了?”
鄭哲搖搖頭:“不想跟他幹了。”
“那你幹嘛去呢?”
“找我爸唄,主要是我不想混了,你看我身邊混的大都是家裡沒錢又沒勢力,找不到工作,實在沒辦法才出來混,我家又不是很差,還有爹能靠,何苦跟他們扯這個。”
肖亮有點驚訝:“你小子……這是要屈服了啊。”
“不算屈服,就是想明白了,這條路不好走,就換一條路走走,”鄭哲低頭夾菜,臉上沒什麼表情:“我以前是傻,跟家裡對著幹,不該乾的非要幹,不該要的非要要,混到現在什麼都沒有,還落了一身的傷,現在想想很後悔,我以前不聽話,現在想聽聽家裡大人的話,畢竟他們比我成熟,指給我的道兒肯定比我自己琢磨的強。”
肖亮拿掉嘴上的煙,抬手拍拍他的肩膀:“我說你這麼頹廢連門也不出呢,原來是因為這事,你也別太妄自菲薄了,其實你混的不錯,不過不想混就不混了,大哥支援你,也看好你,咱哥幾個就等著你出息人呢。”
鄭哲跟肖亮喝了兩天也喝夠了,他找了個時間去跟張春明把話說明白了,張春明不太高興,他本來打好了如意算盤,可事不如人願,鄭哲這小子不肯給他幹了,這讓張春明很為難,他不願意答應,又不想跟鄭哲撕破臉皮。
鄭哲深知自己欠他的人情,話也沒有說的很死,只是說以後張哥有事跟他說一聲就好,他能幫的一定幫,還是張哥的兄弟云云。
張春明看他去意已決,只能長嘆口氣,做出一副極度惋惜的樣子:“行了,老六,你也不用說這些了,你不給你張哥面子,張哥卻會給你面子,你是我手裡帶出來的人,就跟我的親弟弟似的,你另謀出路可以,我給你錢出去謀路,混不好了再回來,張哥永遠都是你大哥,我唯一的要求是千萬別斷了聯絡……”
張春明是老社會,話說的又油又漂亮,鄭哲見多了他的八面玲瓏,明知是場面話,可聽了依舊很感激,他推了張春明的那幾千塊錢,把摩托車也還回去,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利索就走了。
鄭德昌帶鄭哲去見了他的戰友。
他這位戰友下海下的很早,八幾年就辭職去了深圳,趕上92年‘安居工程’啟動,藉著經濟浪潮吸了第一桶金,賺的腰包溜鼓,這不93年國家宏觀調控,房地產泡沫回落,他便想著回老家開工廠乾點實業,其實工廠開在東北並不是一個很好的決定,但那人看準了這邊的人際關係,因為鄭德昌是國企單位的領導,單位有需求,鄭德昌還在這方面又有采購權利,所以兩人一拍即合,當即註冊一個小公司,找個倉庫當廠房,做有目的的生產加工,說白了就是鄭德昌自己買自己賣,將自己公司製造的東西輸入他所任職的大型國企。
公司日常運轉由戰友出面,鄭德昌私下入股,有錢賺,還能解決兒子不務正業的問題,真可謂一箭雙鵰。
鄭哲就這麼搖身一變,從一個拿著刀的小流氓成了騎著腳踏車的上班族,他年紀小,又什麼都不懂,所以一開始學起來也很是痛苦,但是最痛苦的時候已經過去了,現在再怎麼難他也不覺得多難了。
新生活就這麼開始了,年輕人充滿幹勁的投入進去,他肯吃苦,講義氣,辦事縝密,所以基本上沒出什麼大亂子,學東西也學的有模有樣,加上又有個老奸巨猾的爹,隨著年齡和閱歷的增長,他那個腦瓜就像是忽然開了竅似的,變的伶俐起來,興許也只是因為對這個行業遊刃有餘,然而不管怎樣,鄭哲不再是以前的鄭哲,他開始真正的長大了。
他17歲離家出走,在外頭混了兩年,19歲又回家,在家人的安排下走了正途,他開始成熟,不再像個做夢的少年,因為他做過夢了,而且已經夢醒,醒的還非常痛苦。
他很久沒有在想起顧銘這個人,他沒功夫想,他的腦子被現實和工作塞的滿滿的,沒有地方去回憶以前,他的眼睛放在未來,之前的事都被他拋在腦後,他想也不想。
直到有一年,肖亮開始給他介紹女朋友,他才想起自己以前喜歡過那麼一個人。
鄭哲很認真的想了半天顧銘,他發現他連顧銘具體長什麼樣都給忘了。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還有
第31章
97年的經濟忽然不太景氣,上半年還沒什麼動靜;可下半年就很明顯了;鄭德昌所在的企業是動力機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