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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個小孩一般見識幹什麼。”
就鄭哲說話的空擋司機的臉被紅棉襖踹了好幾下,司機怒罵了一句,也沒回話,只顧著悶頭跟身下的小子對打。
兩個人抱團在地上滾成了兩頭雪驢,紅棉襖沒多久就被打的鼻孔竄血。
鄭哲在旁邊站了一會,抬手就抓住了司機的頭髮。
他的手指比較長,剛勁有力,上面的青筋很快繃起,鄭哲抓著司機的頭髮往後一扯,揮出一拳砸在他眼睛上,司機嗷的一叫,抬手捂眼的功夫就被人踹在地上起不來。
跟大多數鬥毆的混混不一樣,鄭哲打架的時候不太喜歡罵人,畢竟張了嘴就不好總一句操。你媽,一般都變著花樣的罵,又要想又要打鄭哲忙不過來,所以整個過程鄭哲沒發出一點聲音,就在司機的辱罵中猛踢他的頭,越踢越重,根本不給他喘息和恢復體力的時間,興許是司機叫的太慘,兩邊有人上來拉架,鄭哲的臉開始充血,額角暴起青筋,不過這猙獰之態沒有持續太久,很快就下去了,等到完全恢復正常的膚色的時候鄭哲停了腳,因為司機已經被揍的起不來了。
鄭哲揮開抓著自己胳膊的大媽,理了理衣服,順手就把旁邊的人從雪地裡拉起來。
紅棉襖抹了一把臉上的雪,又擦了擦鼻子,濃長的睫毛溼漉漉的,像是哭過,但其實只是融化的雪水。
鄭哲打量眼前的人,發現這小子居然很秀氣,白裡透粉,要不是唇尖兒上還殘留點沒擦淨的鼻血,鄭哲根本不相信眼前的小白臉跟剛才的瘋子是一個人。
身後的司機大聲呻吟了一聲,鄭哲這才醒過來似的想起自己是來幹嘛的。
雖然王達吹這時間一般不會回家,但在仇人的家門口打架終究不是明智之舉,鄭哲回頭看了一眼地上艱難翻身的司機,趕忙轉身朝自己掛帽子的地方去,打算開溜。
***
顧銘踉踉蹌蹌的跟在鄭哲身後。
走兩步覺得鼻子有點癢,本以為又要淌鼻血了,結果抬手一擦,竟是自己的清鼻涕。
說來也巧,三天前,顧銘跟他那個倒黴的老爸也是在大街上擦鼻涕。
當時天已經黑了,顧銘站在路燈下,仰著頭給一團衛生紙擰的鼻翼發熱,顧銘咬牙強忍著沒發火,只仰著白嫩的小臉看他爸垂下來的眼睫毛。
男人的眼睫濃長,遮了頭頂最後一絲微弱的燈光,留下的陰影像是他眼前繚繞的黑霧,朦朦朧朧,連看顧銘的眼神兒都深了不少。
話說這哥們這輩子幹的唯一一件好事,就是把他那副好皮囊毫不保留的遺傳給顧銘;乾的最缺德的事,就是明明是個人渣還憑臉蛋兒禍害了個正經姑娘,騙了一朵鮮花心甘情願的插在牛糞上,只可惜顧銘媽這朵花摘下來沒兩年牛糞就讓政府收押了,害的鮮花插也沒地方插,只能自己乾巴死。
顧銘媽在監獄外頭守了十幾年的寡,整天憋屈身體也差,病病殃殃的把孩子拉扯大了,好容易抗到顧銘爸出來了,人也過去了。
顧銘他媽走了後,剩這剛相認的爺倆也挺尷尬,因為他倆在一起根本沒一家人的感覺,要不是彼此看著都挺眼熟想裝沒血緣關係都不行,早就互相拜拜了。
兩個人本來都準備就這麼湊合著過了,誰知道還沒湊合幾天就出事了,這不父子倆正溫情脈脈的在路燈下擤鼻涕,一幫小地痞扛著獵槍就下車了。
顧銘不記得到底因為什麼兩邊打起來的,也不記得他爸是死是活,就記得槍響了一聲,他爸扯著脖子吼他讓他跑,顧銘還在旁邊愣神兒呢,聽這話才醒過來似的,沒頭蒼蠅一樣玩命竄,中途還給人拉了攔腰試圖抱起來,好在之前他爸剛送了他一把小匕首,顧銘掏出來回手就給了那人一刀,也不知道捅在哪兒了,就知道軟綿綿的,接著黏熱的液體流了他滿手,嚇的顧銘拼命的跑,兩條小細腿緊倒騰,還不跑尋常路,穿過一片蘆葦蕩直奔省道就過去了。
後來顧銘跑累了,人也甩掉了,他扔掉帶血的外套,隨便爬上了一輛停在公路旅店前的大貨車,貨車車斗並沒有裝滿,運了大半車的蘋果,因為怕凍還在上頭綁了幾張破棉被,顧銘想方設法的鑽進棉被中間的空擋睡了一覺,等醒的時候車已經開了,顧銘從破被中探出頭,看兩遍光禿禿的樹林急速倒退,面前除了一條公路什麼也沒有。
顧銘盯著公路想了很久,他怕他爸死了,也怕自己真殺人了,但最怕的還是警察抓他坐牢,顧銘不敢回去,就這麼在車上躲了兩天,直到司機翻了車他才從蘋果堆裡滾下來。
鄭哲餘光掃著身邊的小子:“你趕緊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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