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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未必相識,但是帶頭飛車追捕的人與黃鈱皆為幫中中級以上幹部,並都有過接觸,就算情況緊急未必彼此照過正面,說不認識追者也太過牽強。
車子繼續疾速前行,對於未來的動向,在腦中持續思索著。就算暫時逃掉,但不可能逃得了永遠,何況他也必須再回去找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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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人被逃了,公路追逐槍戰與加油站爆炸事件還引來警方高度關切,邵君颺不得不暫時將人馬抽回,低調行事。
現在幫內為此事喧騰不已,原五堂中最高位首的麒麟堂堂主一夕成了冥龍幫首要緝捕目標,各方臆測之聲彼起此落,權利相爭與剷除異己之論不絕於耳,低層人員,尤其隸屬麒麟堂的人員不明究理而惶惶不安,冥龍幫內部正面臨邵君颺接任以來最大的動盪。
為壓制目前的人心動搖,邵君颺必須給底下的人一個合理的說法。邵君颺一邊安撫人心,一邊策劃著如何將人逮回來。根據回報,邵其劍最後是往南而行。
他以為逃往冥龍幫勢力較為分散的中南部就可以脫離他的掌控嗎?
真是天真!
手機、錢包和證件都被紹君颺拿走了,沒有錢、沒有證件和聯絡工具,更遭追蹤,簡直寸步難行。不幸中的大幸是黃鈱的出現,暫緩了困境。
到南部時天已經黑了,為防被追蹤,那輛被劫的車子被丟棄在路邊,兩人攔了輛計程車找到最近的一家旅社。馬路護欄後方是雜亂的墳場,旅社就位在墳地旁彎進去的巷口內,小的不起眼,若非馬路上有指引招牌,很難被注意。更況墳地旁的旅館,願意投宿的人應該是少之又少,而這也正是他們所需要的。
兩人的樣子都有些狼狽,邵其劍走起路來還有些一拐一拐的,黃鈱手臂的槍傷用車子原本主人放在車上的外套遮掩住,果然旅館內除了櫃檯人員,幾乎看不到什麼客人。兩人一路都沒有多說話,儘可能低調。
他向旅館人員借來一把鋒利的水果刀,在旅館房裡,用火燒烤消毒後替他將手臂上的子彈取出來。黃鈱也不愧是黑道中打滾的人,過程儘管痛得快暈過去,嘴裡咬著毛巾就是硬忍住不喊痛,當子彈拿出來後,大大鬆了口氣,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浸濡得可以擰出一灘水。
在旅館休息片刻後,兩人一起到旅館附近探勘環境,並巡視是否有人跟蹤上來。黃鈱到附近的提款機領了些錢交給他,邵其劍則在一家便利商店前找到公共電話,和店員換了零錢,撥了一組熟悉的電話號碼。
「小安。。。是我。」
「你在那裡?這兩天我打你的手機一直都不通。。。。。。」 話筒那邊傳來關心的話語。
「我發生了點事。」
「你還好吧?」男人的背景複雜,擔憂的成份更加一層。
「嗯。現在暫時沒事了,只是會有一陣子不能去看你。」
「可是。。。。。。」
「我不方便多說,先這樣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無法顧及電話那邊人的不願,匆匆掛上電話,確定沒人跟蹤才回旅社。
麒麟堂勢力雖在,但卻無法為己所用,說到底,那也都是邵君颺的勢力。孤軍奮戰無法抗衡整個組織的道理他懂,硬碰硬根本是不可能。斧底抽薪的方式就是讓邵君颺打消對自己的妄念!
想到這,邵其劍又搖搖頭。
邵君颺若是讓人勸得動,就不會演變到今天這局面了!
邵其劍坐在床沿,眉頭深鎖著。
小颺正是年輕氣盛的年紀,而自己即將步入中年,半個老頭子有什麼魅力讓一個小夥子執著不悟的?
他若真有這樣的魅力,為什麼那麼多年過去,那個人就不曾這樣在乎過自己?絲毫都沒。
如果說他們那對父子那裡不像?大概就是這點最不像了吧!
邵其劍自嘲的苦笑一聲,把自己摔進雙人床鋪中。
廉價的旅館,床鋪和棉被枕頭的質感比之家中的還差了一截,消毒水的味道讓腦袋更加沉重暈眩。
黃鈱洗完澡從浴室走出來,他穿著件短褲,上半身赤裸,肩膀上披了條毛巾,為數不少的傷疤掛在結實的肌肉上。
「你要不要去洗個澡?」
邵其劍點點頭,從床上爬起來,拿了臨時買來的換洗衣物進去浴室。
浴室內蒸氣瀰漫,蓮蓬頭的熱水大量往下衝刷,兩日來的疲憊一起湧上來,頓時只感到昏昏欲睡。
迅速沖洗過後,他只想躺到床上好好睡上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