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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顧陵對他說,他的姐姐被妖界選為了孵化神鳳的宿體,那一刻的感覺恥辱夾雜著仇恨,震驚夾雜著悲痛,怒火夾雜著驚駭,沉冗繁重的感情重重疊疊交雜覆蓋於心頭,這種感覺,他永誌不忘。
唐奈還清楚地記得當時顧陵對他說,他想試圖尋找到一種強大的,足夠與天神對抗的力量,而上古神鳳正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因而他才會帶著自己的姐姐逃出妖界來到人間。
可是顧陵並不是離火,即使離火口口聲聲跟他說顧陵就是凌宿,而凌宿不過是一具早已死去了的軀體,他也仍舊這樣執著地相信著。
如果世上真的沒有顧陵,那個冷漠的,卻又總會在別人最需要他的時候出現的男人又是誰呢?那個沉默寡言,但心裡卻比誰都要有主張的顧陵是獨一無二的,那雙警帽帽簷下犀銳冷靜的深褐色雙眼並不如同離火,也不如同凌宿。
他是顧陵,他唐奈這輩子丫的認定了的,最稀罕的男人。
儘管他現在不知去往何處,是否還在眼前這具軀體中隱匿,唐奈始終相信他存在於這個世界過,並且還會在回來。離火若是咬定了說六界之內六界之外都沒有這號人物,那麼一定是離火太過自負,太過狹隘,自負狹隘到忽視了顧陵的存在。
一定如此。
而洪荒火鳳……
唐奈心裡一凜,顧陵曾經說過,他是個帶著太多謎團的人,很多事情他自己都不知道一個所以然。那時候他以為是顧陵不願意跟他多說而找的藉口,現在想起來,或許真的是連顧陵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歷盡千辛去獅窟修復權杖,也不知為什麼要冒著風險尋找鳳凰。
或許顧陵做的這一切的一切,真的只是因為一種執念在作祟,因為他自己也想揭開自己身上的謎團,而不甘心於做個沒有過去的人。
唐奈默默地在心裡想著,因為想的太入神,目光不覺得就有些飄忽,這時離火回過頭來,見他這樣,就問道:“……看你魂不守舍的樣子,在想什麼?”
“沒什麼。”唐奈應道,目光卻在觸碰到離火手中散發出熒熒幽光的權杖時驀然頓住!
腦中電光火石,他突然想起來顧陵曾經和他說過一句話:“這個權杖,從一開始就在他身邊。”!那時他還腹誹顧陵中文學的真他媽爛,愣是蹦了個有歧義的句子出來,這話可能有兩種意思,一種是指“當顧陵一出生,權杖就在他身邊。”,第二種是指“當權杖一問世,就立刻屬於顧陵了。”
然而這支權杖實際上是魔君莫邪為魔後凌宿特別而制的,而唐奈如今已確信凌宿與顧陵並非是同一個人,那麼也就是說“當權仗一問世,就立刻屬於顧陵”是說不通的。於是這樣一來,可能性便只剩下了一種——
當顧陵一出生,權杖就在他身邊!!
這意味著什麼呢……
唐奈竭力運轉著大腦,試圖把所有凌亂的線索一一捋清,將那幾乎已經能看的出輪廓的真相從行將散脫的繭蛹中揪出來擺在眼前看個真真切切清清楚楚。
在療養院裡遇到的旱伯對顧陵說,你什麼都不是,連鬼怪都不如……
顧陵好像並不存在幼年或者少年時期,似乎從一開始就是以這樣的狀態來到人間……
他想要和天神對抗,他尋找屍鈴,修復權杖,尋找鳳凰,做一些他不知道原因,但是不知為什麼就是想做的事情,彷彿一種執念,或者,一種詛咒……
顧陵雖然不是凌宿,卻擁有本該屬於凌宿的魔族後杖,他還會用魔族的法術,能夠駕馭魔族的率然蛇……
這些線索,究竟都指向一個怎樣的真相呢?
唐奈沒有來得及想下去,因為就在這時,原本一片死寂的隱村卻忽然響起了一陣悶雷般隆隆的巨響,彷彿千軍萬馬億萬車輪碾壓過隱村殘陽如血的雲層,或如飛流巨瀑湧淌匯聚,霎時間奔騰而過!
“什麼聲音?”唐奈愕然之下問道。
離火沒做聲,再仔細聽了會兒,嘴角在逐漸浮起一絲極其冷淡的笑:“我當是什麼,原來不過是一群孤魂,來找他們想要依靠的鬼。”
“什麼孤魂,什麼鬼?你說話為什麼總愛沒事拐彎抹角的?”唐奈憤懣道。
離火瞧著他,三分輕蔑七分審視,然後他問道:“狐嶽……或者你更情願我叫你唐奈?你瞧瞧你現在這個樣子,你覺得你自己還能勝任妖尊嗎?”
唐奈被他這莫名其妙丟擲來的問題問的一愣,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眉頭微微地皺起來,臉上也多了絲不可置信的神情:“難道是……”
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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