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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慣了,沒事兒,扛得住,不點嗎?”我哆嗦著問他。
“急什麼啊,你有沒有情調啊?”他瞪我一眼。
“要什麼情調啊,你要不要找個盲人給你來段live的二胡啊?呵呵。”我問他。
“唉,不知道怎麼說。”他嘆息。
“你幹嗎,還真準備告白啊你,呵呵。”我逗他。
“以後我們會一輩子是好兄弟,對嗎?這次來看你,想通了很多事。你!你別打岔,你聽我說,我昨天起,到你家開始,就想了很多事情,我想你這小東西肯定承受過很多你這個年紀不該有的傷害,雖然你總不說,但見了你母親大人,也從不聽你提你爸,我覺得,這是個問題,你和我說說唄,幫不上,你說說也舒服啊。”他認真地看著我。
“我挺好的,你想太多了。”我說。
“以後,把我當哥哥吧!”李浩然雙手插袋,酷酷地說。
“放煙花吧,呵呵。”我有些不知所措,呵呵,是啊,最多也只能到哥哥吧。
然後我們在河堤邊走了一會兒,他又說起了李雪,說起那一年,他和李雪也做過這件事。
10點左右,我們開始點燃了煙花,一大朵一大朵地盛放,漂亮、絢麗、短暫,李浩然的臉那一刻定格在興奮的喜悅上,依舊很好看,到今天,我也沒忘記。如果我也是煙花,那是不是一樣能讓你這樣如痴的綻放笑容?
看完煙花,準備回家,李浩然說既然出來了就多待會兒,但今天林姐也放假過年了,家裡就媽媽一個人,我還是想早點回去陪媽媽。
幸運的是,打車反而比在市區容易得多,這兒雖然計程車不多,但每一輛基本都是空車。李浩然要送我,我堅持推了,兩個方向,沒必要,他說明天就不找我了,年初一中午12點,約好廣場碰面,一起去看電影,我欣然答應。
回家的路上,沈煜倫傳來簡訊:“我在看煙花呢,如果你在就好了,以後帶你放煙花,小狼心狗肺的,不會主動聯絡哥哥呢!麼一個!”
“等開學回來,陪你瘋!”我回。
我不信我是那種能中1000萬Lottery的幸運兒;但上帝是不是已經贈予我一份大禮,彌補我缺失的這些年。
回到家,門是開著的,幾個鄰居在我家附近聚集著,指指點點地聊著。我開始有種不祥的預感,這討厭的感覺依然是這輩子,到目前為止我最討厭,最讓我窒息的感覺。
我快步衝上去,雙腿有些發抖,推開門我發現自己的手也在抖,一股刺鼻的香水味撲面而來,玄關的鞋架全散了,客廳裡燈光灰暗,落地燈、電視、飲水機、沙發,一片狼藉,浴缸破了,滿地都是水。還有幾條熱帶魚在浴缸裡奄奄一息。
“媽!”我朝二樓媽媽房間跑去。
(15)下 暴力不美學*
剛到二樓,滿地都是媽媽的頭髮,一縷一縷的,不是一根一根的,我沒有直接去媽媽房間,而是嚇到跑到書房隨手抓了個文具盒。我跪在地上,瘋狂地把這些頭髮放進去,不,是一把一把抓進文具盒。
眼淚滾燙如珠,大滴大滴往下掉,鼻頭陣陣發酸,手抽搐地發抖,我很怕媽媽看到這一幕,所以要把頭髮藏起來。
然後把文具後隨手一放,往媽媽房間走進去。
媽媽背對著我,坐在床邊,抱著手,沒拉窗簾,看著窗外,沒有哭,看著沒有半點不一樣,依舊筆挺地坐著。
“又是他!對嗎?又開始了?”我抽泣著問。
“沒事,去洗澡吧,早點睡。”媽媽沒回頭。
“沒事?這叫沒事?整個家都掀了,這叫沒事?這麼多次,這叫沒事?現在都已經分居了,這叫沒事?”我失控地質問媽媽。
“好了,你出去吧,媽媽坐會兒。”這次媽媽語氣溫和一些。
我拿出手機,找到爸爸電話,已經半年沒聯絡了,為什麼總要像夢魘一樣的出現,奶奶、媽媽、我、姑媽、叔叔,沒一人倖免。
我給爸爸發了條簡訊:“你想要什麼?你想幹什麼?你想我們怎麼樣?我現在過來找你!”然後我扭頭就走。
已經快凌晨了,我打了車,往爸爸家走。在車上終於失聲地哭了出來。
剛到爸爸家,爸爸已經在門口站著,襯衫撕破了,估計等了一會兒了。
“你要怎麼樣!和媽媽道歉去!”我握著拳,對爸爸說,我總不能真往爸爸身上打過去,爸爸一身酒氣。
“進屋說!”爸爸倒冷靜,不像喝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