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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宿舍的時候,沒有一個人,空蕩蕩的房間裡塞滿的是安靜和孤寂。今天的宿舍很乾淨,包括我和沈煜倫的桌子都被整理過,不用想也知道,又是黃斌幫我們整理的。
這讓我更加覺得無所適從,深切的內疚感油然而生,無論是對沈煜倫、黃斌、李浩然或者任何人,甚至是侯擎宇,我突然覺得有些厭倦目前的生活,啞忍在一個看不明白,說不清楚的秘密隱地,猜忌讓我變得更加敏感。
我走到陽臺,窗臺上多了幾盆小花,都還是花骨朵緊鎖的狀態,不知道之後會綻放怎麼樣的美麗,我依著欄杆,抱著手回頭看著整個宿舍的佈局,一切都井然有序,或者說過分整齊,很多擺設不再像從前那樣隨意,比如我凌亂放置在黃斌書架上的雜誌已經整齊地擺放在我的書架上。但是,我真的不喜歡今天的宿舍。
上課鈴聲響起的時候,刺耳的聲音甚至讓我禁不住跟著頻率發抖,我在冒汗,繼而感覺到的是錐心的寒冷,從骨頭和後背開始,我太瞭解我自己,我甚至預料得到接下來的是渾身的疼痛,我曾經把每一次發燒時候感覺到的體內的疼痛,比喻成肋骨被一根根扯斷一樣的疼痛。
陽光灑在整個陽臺的時候,我坐在椅子上,竭力睜著眼看著遠處校舍教室方向,我其實,已經開始漸漸折服,脅迫著的成長讓我已經精力憔悴,環境的挾持,現在甚至連健康都已經被綁架,我打不起一點精神,有那麼一小會兒,我甚至不想再看見任何一張臉。
我斜著頭,倚在牆壁上,抱著自己,我只在很小聲地詢問一個問題:要怎麼樣結束這樣的生活?然後也有那麼一小會兒,我拿起手機,一直反覆地盯著媽媽和爸爸這兩個聯絡人,我想他們了。
很久以後,身後傳來開門聲,我沒回頭,是誰好像已經不重要了,他朝我的方向緩緩走來,我聽見中途他搬凳子的聲音,然後那個凳子擺在了我的身邊,是侯擎宇。
“不是今天。”我抑制著哆嗦,告訴侯擎宇。
“你怎麼了?”他問。
“今天休戰一天,我已經幾十個小時沒睡著了,所以我和你的事兒,不是今天。”我坐直,抬頭看著天,嘆息,這一瞬間應該是侯擎宇夢寐以求的一幕——用絕望殺死我自己。
“明白。只說一句,我和寶玉什麼都沒發生,我現在和黃斌是好兄弟。”他說,然後回到宿舍拿了兩本雜誌,我書架上的雜誌,坐在我身邊,安靜地翻看雜誌。
我一點都不害怕他了,對他的感覺就像他現在在我面前就是一個陌路人,甚至只是一本雜誌,一本難懂的雜誌;一盆盆栽,一盆永遠不開花的盆栽。
又一會兒,他倒了杯熱咖啡給他自己,又坐到我身邊,顯然,在我把他當隱形人的時候,他也看不到我的存在。
他反覆地轉過臉看我,我聽得到他的笑聲,他好像想說點什麼,然後我橫了他一眼。
再後來,他還是沒說一句話,只是又起身倒了一杯咖啡,放在我身邊,我更狠地橫了他一眼,他笑了笑,低頭繼續看雜誌。
距離中午放學還有10分鐘的時候,我把咖啡拿起來,放到他身邊,然後朝宿舍門口走去,我發了個簡訊給黃斌:我在宿舍,放學你在校門口等我吧。
走到學校門口,大雨裡,黃斌撐著格子雨傘在那兒等我。
他抬起眼看到我的一瞬間又低下頭,表情有些不自在,然後又抬起頭衝我笑,這樣的他很不自然。
“我們談談吧。”我說。
“談什麼?你不是一直都是到做了最後決定才告訴我的嗎?”他顯然還在生氣。
“黃斌,你沒必要這樣陰陽怪氣的和我說話,我現在經歷著什麼事情,你們沒有一個人明白,和我談談吧,我們說清楚所有事,我有事情告訴你,除了你,我不知道還可以告訴誰,我不可以告訴沈煜倫我和侯擎宇之間的事情,我也不可以告訴李浩然,連沈煜倫爸爸群架受傷,我都不方便告訴李浩然,因為李浩然爸爸可能會逮捕沈煜倫爸爸。我想把沈煜倫記過的事情解決好,但目前看來是一團糟,我知道,黃斌你一定覺得我差勁極了,我居然還會把你的CD機藏起來嫁禍給侯擎宇,但這就是我,所以,今天我們談談,我把所有的事情告訴你,像你說的,我總是不告訴你很多事情,這對你,一點都不公平。還有一件事,我感覺自己好像快到盡頭了,我已經好久沒睡覺了,所以,和我談談吧。”我說完這一段才發現人類是多麼堅韌的動物,因為即使是現在的狀態,我的大腦裡依然能清晰辨識是非黑白。
“過來,別淋雨了,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