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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我們都是感情世界裡的虐待狂和受虐狂,受虐的渴望以諷刺的虐待形式朝對方施展,三人形成互補惡性迴圈,流著淚進行,要受虐的前提是虐待,投入越多,越無法回頭,越渴望,越重虐,無法停止,許多次,許多年,樂此不疲。
沈煜倫一直吐到早上才消停,後來他倒在浴缸裡睡著了,李浩然把枕頭給他墊著頭,把被子蓋在他身上,然後李浩然把燈關了,帶著我走到房間,拉開窗簾,天空已經微微泛起深藍色。
“又過了一天。”李浩然重重坐到沙發上。
我站在視窗,蓬頭垢面,樓下偶爾飛馳過幾輛車,那一分鐘,我發誓,我沒有在想我喜歡誰, 誰是誰的誰,今晚又是誰不對,誰做錯。我只在想一件事,就是,如果從這裡跳下去,街角應該會有一抹絢麗的紅,所以我微笑了。
我轉過身,朝著李浩然痴痴地笑,我最討厭的人是我自己,其實家庭悲劇和現在身邊所有人的糾葛都是我自己不恰單的處理方式造成,只是我習慣把所有的錯推到命運這個永遠的替罪羊身上。
李浩然不解地看著我問:“怎麼了?”
笑著哭,哭著笑,我抹掉眼眶的淚水,朝李浩然走過去,我沒看他的表情和反應,我只記得我過去蹲在地上把他的鞋襪脫了,然後解開了他和自己的襯衫紐扣,把他的手拉過開當做枕頭,然後貼在他身上說:“我不知道還能有多久,所以以後儘量依著我,我知道,浩然哥,你別說話,我知道你不明白我在胡言亂語什麼,甚至你覺得我現在行為怪異,但即使是這樣,儘量順著我吧。” 我閉著眼,笑著說,手搭在他的身體上。
李浩然估計確實懵了,很久以後,在我快睡覺之前,我聽到他說:“上次假期帶你在酒店那次,也是這樣睡的,記得嗎?那次你病了,身體和心都病了,病得很嚴重。”
睡著後我做了一個夢,夢裡:
李浩然站在兒時的家門口等我去上學,
臨走前,爸爸媽媽追上來給我帶上小手套,
那時候爸爸媽媽還沒離婚,
我們的世界裡還沒有出現李雪,
我跟在他身後,抓著他的衣角跟著他走,
走到學校門口看到一個小孩在欺負一隻小兔子,
李浩然走上去說:“沈煜倫!我要告訴老師!你又欺負小動物!”
沈煜倫嬉皮笑臉朝我們走過來,一把甩開李浩然的手,遞給我一隻小鴨子塑膠玩具,那是他唯一的玩具,然後牽起我的手,神氣地朝學校裡走,李浩然也追上來,牽著我,三人朝學校走。
下課玩扮家家酒,誰也不願意扮演巫師,最後剪刀石頭布,
輸了的人做巫師,於是李浩然不情願的做了巫師,
沈煜倫扮演騎士,我當然扮演的是王子,
看來我的王子情節那時候就開始萌生了。
在夢裡,
我們三個人到了一片在建的高層大廈的工地裡玩,
旁邊是壓路機,游泳池,還有一棟看來很高很高的大廈,
最少有30樓那麼高,
李浩然從書包裡拿出很多零食,沈煜倫興奮地活蹦亂跳,
後來我提議玩躲貓貓,我當鬼,找他們。
其實我在倒數的時候,已經偷偷睜開眼看到他們躲的地方,
沈煜倫那個小笨蛋躲到了游泳池下面,像上次在學校那次一樣,
這次我不想去找他,看他再這樣逗我!
哼!小壞蛋,很久以後,我看到他在泳池深水區裡,拳打腳踢,
接著,他再也不動了,浮在水面,臉朝下面。
好的!找到了沈煜倫!
其實李浩然也是一個小笨蛋,他躲到了壓路機前面,他蹲著,
捂著耳朵,背對著我,他一定在偷偷地笑,其實我也看到他了,
但我還是不準備去找他,
我看到司機叔叔上了壓路機,準備啟動壓路機,
我沒做聲,揹著手朝司機叔叔笑,
司機叔叔對我揮揮手,然後啟動壓路機,
我看見壓路機往前一開,頓時一片鮮紅,
李浩然很勇敢,他一聲都沒哭出聲,
我以為會很疼。
接著,輪到我躲,雖然沒人找我,
但我是一個遵守規則的小王子,我一直對自己這樣說,
因為我已經找到他們兩個了,
沈煜倫在游泳池裡,
李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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