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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第二天開始。
嚴迦祈現在想來,只覺得那時候的自己根本就是被江臻那幾句“我愛你愛你愛你,真的愛你”,給哄得暈暈乎乎,神志不清。所以他才會被江臻可憐兮兮的一句“你可不能這樣對我……為了來找你,我連衣服都沒來得及加,就急急忙忙從S市飛過來了,你不包吃也就算了,但你不能連住也都狠心地打發我去招待所吧。”──給徹徹底底地打敗了。
他想起江臻那時候仍舊略顯蒼白的臉,和窗外的雪花簡直沒什麼區別。於是他瞬間就心軟了,低著支吾了幾聲兒,到最後,便也就這麼半推半就地答應了。於是這個例子也能絕好地證明,看來無論怎麼樣,他都拒絕不了這一個名為江臻的男人。不過當然了,接受也得是有限度地接受──嚴迦祈睡床,江臻只能往那狹窄的小沙發上可憐一躺。當然嚴迦祈也永遠不會告訴江臻,那一夜,是他在這幾個月以來,睡得最最溫暖安心的一回。就連夢,也都做得那麼那麼美。第二天一大早,早到連天都還是全黑的凌晨五點,嚴迦祈就悠悠然醒過來了。他揉揉眼睜開,脖子往左一歪,一看床頭的鬧鍾,便無奈心嘆道:哎,果然,這比他平時正常的起床時間早了整整一個小時。他是真的再也睡不著了。第一是因為,夢已經做到了最美的地方,他怕如果自己再繼續做下去的話,那麼那個夢就會像泡泡一樣啪地一聲碎掉,然後什麼都不剩地灰飛煙滅了。而第二是因為,嚴迦祈整整一宿都心潮不平神思難安,即使是在美夢裡也都仍然止不住地惶恐和擔心著,江臻真的還會在外面那個破沙發上躺著嗎?他會不會半夜醒來發現自己其實只是喝多了酒,所以借著酒勁兒向他發酒瘋而已呢?唔……
這簡直太可怕了。嚴迦祈知道自己不可能承受得了像這樣的悲慘結局,於是他當機立斷地決定不再胡思亂想下去。
而後他爬下床,心懷忐忑地輕輕踱步走向客廳──
江臻還睡在那裡。
嚴迦祈頓時鼻子一酸,覺得之前所有的焦躁和惶恐,在此時此刻,都盡數化成了溫暖與感動。於是很久很久,他都一直愣怔地站在門邊,死死扣緊門沿,無比專注地看著沙發上的江臻,難以邁開腳步。他的眼神有那麼那麼貪婪,貪婪得讓他,甚至捨不得眨一眨眼。
他就是怕,他就是怕嘛。嚴迦祈沈沈屏住呼吸,委屈地想,睜眼閉眼好歹也有兩大兩個瞬間,所以萬一當他一睜開眼,面前的江臻就不見了……那可怎麼辦呢。
一想到這裡,嚴迦祈便止不住痛苦地咬住牙齒,搖了搖頭。他遠遠看著江臻微微皺眉,很明顯是睡得不好的不爽模樣,難免心酸地垂眸一笑,想,即使這只是一場夢,就算這真的只是一場夢──那麼,無論是誰,也請千萬千萬,不要讓他清醒過來。
嚴迦祈安靜地走向了廚房。熬粥的時候,他痴痴地盯著小鍋裡翻滾冒泡的白水花,又想到廚房外客廳裡,那個還艱難地擠縮在窄小的沙發裡,因為睡不好而皺眉煩悶的江臻,忽然就感到胸口微微一暖,彷彿是從這鍋中源源湧出的白色霧氣,在空中飄飄蕩蕩晃晃悠悠了好久,到最後,卻都盡數鑽進了他冰冷寒涼的身體裡。
畢竟,現在在這間房子裡的人,不再只是他一個,那麼孤零零的一個──江臻就躺在外面,和他同處一個空間裡,陪在他的身邊。
而他做的早飯也是第一次,不再只有他一個人會吃。嚴迦祈不知道僅憑這樣簡單的小事就能感覺到幸福,會不會是因為他的要求實在是太低,又或者是因為他見過的世面,也實在是太少,但是既然因此可以觸控到幸福的話,那麼他便覺得,即使簡單又無知,卻又有什麼重要。
江臻是在將近六點的時候醒過來的──或許是因為聞到了粥香。洗漱完畢之後,他來到廚房邊,斜斜往門沿上一靠,看著嚴迦祈緩慢而認真的盛粥動作,眼眸裡的溫柔,真是藏都沒法兒藏。
嚴迦祈小心翼翼地端著兩碗粥轉過身,細細瞧了瞧江臻的臉,表情忽然變成扭捏的尷尬,吞吞吐吐地抱歉道:“你……你是不是睡得不好?唔……好,好吧,我也覺得,今兒晚上你還是去住賓館好了。”
江臻看他那副不清不願的模樣,即使昨晚是真沒睡好,到現在卻也不覺得有什麼了。於是他淡淡一笑,尾音輕揚:“哦是嗎?你捨得?
嚴迦祈動作一僵,隨即羞紅了臉,但他卻偏偏要故作憤恨地抬起頭死死瞪了瞪江臻:“你,你在亂說些什麼呢!我當然捨得啦!這是我買的房子,它還不願意有人來對它挑三揀四呢!”
……
“哎,”江臻默默地注視了這樣的嚴迦祈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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