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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江臻。他憨憨傻傻地朝江臻揮了揮左手,然而嘴角處,卻只能擠出一個異常勉強的難看笑容,並且嘴巴里,還時不時地蹦出了幾個說中不中,說洋不洋的打招呼聲。“嘿,你,你開門還開得,挺,挺巧的呀。”在嗨了兩聲之後,嚴小胖非常悲催地發現,江臻的表情看起來,不僅沒有走向緩和,卻反而還有愈加陰沈的趨勢。於是,為了打破沈悶僵硬的氛圍,小胖只能再接再厲,繼續搭話。可是照現在的情況看來……小胖覺得自己當初還是應該繼續保持沈默的好。果不其然,在聽到嚴迦祈這麼說之後,江臻本來就很難看的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了。“你剛才是想要走?”這可真是和剛才的秋日涼風,有得一拼的聲音。
江臻這話一出,嚴迦祈頓時覺得右手腕兒更痛了。他禁不住身子一抖,不得不抬起臉,正眼看向江臻。然後他發現,今日的江臻,似乎和以前,略有不同。
他這是……在生氣?
這個念頭在嚴迦祈的腦子裡一閃而過,但卻立馬就被他給否定了。喂喂喂,這不太可能吧!江臻至於那麼小氣嗎……大不了,不就是沒午飯吃嘛……“我……”小胖弱弱地出了一聲兒,然後忍不住滾了滾喉結,卻再也說不出下文。
江臻揚起下巴,半眯起眼,眼內眸光大作,處處都寫著危險。他死死盯著眼前不知所措的嚴小胖,擺明了是正等著聽他的下文,不肯輕易放過他。然而當他感覺到掌心裡,那頭豬微微掙扎的肥手腕兒時,卻又小心翼翼地,稍稍放鬆了力道。
小胖雖然傻,但卻還不至於像個植物人一般沒感覺。他只是沒想到,江臻竟然會如此細心,甚至已經細心到,能夠注意到他如此微不可察的難受,他也沒想到江臻竟然會在注意到他的難受之後,這麼快就釋放了善意,甚至還在暗地裡給了他一個臺階下。
然而,最最令嚴迦祈沒能想到的是,在感覺到右手手腕兒猛然一鬆時,他的眼眶和鼻腔,立馬就酸了個鋪天蓋地。
完全找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嗚哇……江,江臻……”嚴小胖在硬撐了這麼久之後,現在,總算是偽裝不下去了。這不,他剛才強擠出的笑臉瞬間垮臺,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張完全垮下的苦瓜臉,“你,你別對我這麼好啊……我,我會怕的……”
嚴迦祈用剩下的左手胡亂抹著眼睛,聲音斷斷續續,真是令人聽得心疼的委屈。
於是,饒是向來鎮定的江臻,也被眼前這突然爆發的嚴迦祈給弄得愣了愣。他趕忙鬆開手,將嚴小胖給拉進了屋裡──當然,也就順帶將他壓到了牆上,圈進了自己懷裡。“嗯?怎麼了?……喲,還真哭了?”江臻輕輕捏了一把嚴小胖的小肉臉兒,這話雖然是在戲謔,但是那聲音聽起來,卻絕對溫柔輕緩的不行。
他隨手沾了一滴淚珠兒,先放進自己嘴巴里嚐了嚐,然後又抹上嚴小胖稍顯蒼白的唇瓣,微微一笑,說道:“難吃死了,快別哭了。嗯?”
說“嗯”的時候,江臻又忍不住湊上臉,親了親嚴小胖的嘴角,替他舔去了一滴眼淚。
這不是江臻第一次親嚴迦祈,也不是江臻唯一一次親嚴迦祈。但這一次的親吻,卻是讓嚴迦祈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感覺到,什麼叫做內心天崩地裂,地動山搖。
其實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一個殼,與生俱來。人在成長,它在變強。人們一邊藏在這裡面,躲避成長必經的暗瘡,卻又一邊暗暗期待,在這個世界上,能有那麼一個人,可以將它打破。
你應該知道,能夠打破你的殼的那個人,那麼必定就是,能夠走進你靈魂的人。
有些人終其一生都沒能遇上這樣的人,有些人則是在半路上遇見了,卻又在下一站將他給遺失了,或者是,給逼走了。
前者孤獨一世,後者悔恨半生。
這個時候,固執地去比較從未得到和得而復失,究竟哪一個更加痛苦,又還有什麼意義呢。
那麼,此時此刻,這個分明胖得像豬,也傻得像豬一般的嚴小胖,究竟是該有多麼幸運,才能在如此年輕的年紀就感覺到,他心裡的殼,現在,終於開始裂縫,然後,轟然爆破。“嘿,嘿?傻啦?”江臻輕聲叫喚著嚴迦祈,看他走神走得厲害,便直接伸手在他臉上輕輕拍了拍,“喂……你還真是哭上癮兒了啊,怎麼眼淚越流越多了?”江臻皺眉看著從嚴小胖的眼眶裡,源源不斷往外湧出的液體,很是奇怪,但更覺心疼。“你剛才說你怕?你怕什麼?誰欺負你了?”他揉揉小胖的頭髮,口氣裡,分明就是十分的撐腰和十二分的寵溺,“誰敢欺負你?告訴我,我幫你欺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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