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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吊水吊得超無聊時,江臻便會很土匪地爬上他的病床,甚至是鑽進他的被子裡,然後拿出筆記本,和他一起看電影兒。那家夥最喜歡和他一起看恐怖片,小胖最開始以為那家夥的初衷其實是想要看自己出醜,可是每當情節進展到最恐怖的地方時,那個家夥卻都會很奇怪地捂住他的耳朵,甚至還用被子矇住他的眼,根本就不讓他有機會害怕,反倒是……被抱得一身溫暖。
想到這裡,小胖的心跳忽然停跳了一拍。
那麼接下來。
江臻也只不過是在和他一起逛超市買菜的時候,嘮嘮叨叨挑挑揀揀,一路要麼是在說著這個不好吃,要麼就是在說著那個沒營養。他基本上將自己想要吃的東西都批評了個遍,然而臨到最後,卻都還是完完整整地將自己想要吃的東西,放進了推車裡。
然而他會在給自己拿了一袋膨化薯片之後,又再去拿一袋山楂片兒。
然而他會在給自己拿了一罐碳酸飲料之後,又再去拿兩盒蒙牛酸奶。
雖然一直都在抱怨江臻幹嘛要讓自己推車,他明明知道,要想在擁擠的人群裡劈開一條道路,究竟是一項多麼艱難的任務。然而無論走得有多麼艱難,小胖卻都從未在滾滾人潮裡,遺失過江臻寬闊修長的背影。唔……也許是因為江臻太過鶴立雞群?然後江臻便會去結賬,可是推車裡這麼這麼多,他後來放進去的這些東西,儘管一直都擺在他的家裡,但卻從來都不是他吃的。
想到這裡,小胖的心跳忽然停跳了兩拍。
那麼,還有什麼接下來。
江臻也只不過是在天氣轉涼的時候,忽然扔給他了好大好大的一疊兒床單被套,讓他自己鋪好床睡覺。可是誰能料到,小胖本來弄得好好兒的,結果江臻雙手抱胸立在一旁,還沒看到三秒,便硬是要走上前來插一腳。結果到最後,一個好好兒套被單的簡單故事,竟然被他們發展成了床上用品大戰。
江臻嫌小胖的肉爪子實在太肥,連套個被單都套不進去,而小胖也不甘示弱,非說江臻是富家公子哥兒,嬌生慣養,痞氣嚴重,連這兒都不會。
小胖現在倒也忘了,當時究竟是誰先扔枕頭過去了,總之到後來,電影兒裡演的,鵝毛滿天飛的場景,他可總算是見識到了──別跟他說浪漫,他只覺得那毛兒飄飄忽忽的,落在身上,簡直癢得要死。
那時候,江臻的臉就在這漫天飛舞的白羽裡,忽現忽明,忽滅忽明。
哎呀。想到這裡,小胖的心跳,忽然停跳了三拍。
一瞬間就連時間都彷彿凍結了──就因為忽然漂浮在腦海中的,江臻的那張笑臉。
然後,嚴迦祈的全身都忽然開始發紅發燙。因為他立馬想到,那時候,就在自己對著江臻的笑臉失神的一剎那,江臻便在下一秒伸手推倒了他,並且,也理所當然地趴到了他的身上。
後來的事情,也無非就是他被江臻調戲再調戲,玩耍再玩耍。江臻這兒碰碰,那兒親親的,弄得嚴迦祈身上更癢了。只是直到現在這頭小笨豬都還是沒能想通,怎麼才剛玩兒到讓自己覺得舒服的時候,江臻就急匆匆地起身去衛生間了呢……
果然哪……只要自己一覺得舒服,江臻就會跟他耍壞心眼兒了吧──因為對某些事情還依舊懵懂不知,所以小胖只能一邊聽著衛生間裡嘩嘩作響的水聲,一邊委屈地抱緊被子,如此自作聰明地想。
而後江臻從衛生間裡出來,斜靠在臥室門邊,深深看了他幾眼──那眼神嚴小胖記得,因為那至今都還讓他覺得挺心有餘悸的。
就好像是要吃了他──又或者,是在研究,究竟要怎麼吃了他,何時吃了他。
江臻就這麼細細打量了他一會兒,然後低下頭,淡淡說了句“做晚飯去”──這搞得嚴迦祈很是被動加無語。
並且,那也是他唯一一次,沒有被江臻晃悠在身側,一直騷擾不停的做飯經歷。
感覺有點兒,空空的。
此時此刻的嚴迦祈全身癱軟在桌子上,腦袋重重挨著手臂,帶著某種堅硬的疼。然而在眉宇間隱隱作痛的觸碰裡,小胖卻漸漸想明白了,為什麼,他在那一次做飯時,竟然會感覺那麼不自在,而且不自在得,根本已經遠遠超過了他曾經所抱怨過的“江臻你幹嘛一天到晚都在我身邊亂晃呀,你這樣讓我壓力好大,根本做不出來飯呀!”──的不自在。
原來那個家夥在身邊,不是一股壓力,而是一種安心。
就像習慣一樣,令人感到安心。
額頭已經被擠得紅腫作痛,然而嚴迦祈的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