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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回去吧。”
“哇,你的眼眶怎麼是紅的。”葉素素打量著我:“你和鄭敖打架了嗎?要我告訴李貅嗎?我很討厭鄭敖的……”
“是嗎?”我順著她的話說。
“我很看不慣他,”葉素素擠進酒吧的人群裡,回過頭來對我說:“他太自作聰明瞭。”
是啊,自作聰明。
…
我爸最近在婉轉地勸我,大意是人在年輕的時候受一些傷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等過了一段時間再看,時間會撫平一切。
我知道他說的是他自己。
就算是他自己呢,時間也並沒有撫平一切,否則他不會在陰雨天痛得輾轉反側,否則他不會在某個瞬間,抬起頭看著書架上年輕時候拿的競賽獎盃,露出那種讓看的人覺得很悲傷的表情。
那是一種無能為力的悲傷,時間在往前走,在人身上劃出無數傷口。而被碾碎的,再也無法恢復原樣。
他們說我像他,其實我不像。
我只是脾氣好,不會狠辣地報復,不會惡毒地諷刺。但我無法像他一樣,真正地原諒任何人。
我理解,卻無法原諒。
原諒是件奢侈品,是需要在很溫暖很光明的環境裡,慢慢長成的人才有的,是因為骨子裡對這個世界有著滿滿的愛,對未來有著無數的期待。才能在被傷害之後,放下那一段往事,把目光轉向新的東西。
但我做不到。
我骨架子太輕,一次摔打就要了我的命,再也無法復原。我沒辦法再這樣信任一個人了,愛情太痛了,我想我在之後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都不想再試。
我也不想我是這樣一個脆弱的人,但沒辦法。
我就是這個樣子,骨子裡不過是水,充其量只能結成冰。冰能有多堅強呢?
卻被紮了一刀。
…
冬天越來越冷了,除去上班,我都不怎麼出門了。
鄭敖沒有再來找過我。
他是那麼聰明的人,每個人對他來說有幾斤幾兩,他都算得清楚,在他那裡,我大概也就值那一句道歉。
李貅還是很想帶我出去玩,可惜我很惜命,他提出的諸如滑雪賽車那些對我來說都太危險了,我很委婉地拒絕了。
倒是那隻羊駝,最近一直在陪著我。它原來是澳大利亞的,不知道那裡緯度高不高,有沒有過這麼冷的冬天。我怕它在馬廄裡凍死了,把它放在室內養,想教會它用貓砂,可惜屢教不改。李貅連一部寵物飼養手冊都沒看過,過來告訴我“打一頓就好了!”羊駝大概聽不太懂,還過去蹲下去在他身上蹭了兩下,蹭得他大衣上都是毛。
聖誕節快到了。
李家來了個特殊的客人。
作者有話要說:故事還很長
☆、第32章 正直
我當時在我爸書房坐了一會兒,書房裡有壁爐有地毯;我烤得整個人都是懶洋洋的;一下午只看了半本書;一出門就撞見管家在帶著這位客人往李祝融書房走,他抬頭和我打了個照面。
和鄭敖一模一樣的一張臉,只是成熟許多;因為喜歡笑的緣故;眼角帶著點細紋,但連這點皺紋都是完美的,穿一件修身的大衣;身形高挑修長;領口一蓬墨藍色的狐狸毛;外面下了雪,他肩膀上帶著一點雪,這點雪讓他有了點人氣,因為他整個人都像陳列在博物館的藝術品。
他看到我,卻不驚訝,還點了點頭。
我看著鄭野狐的背影消失在李祝融書房門口。
小時候家裡也會有很多客人,對小孩子十分友善的夏宸,身體不好但是喜歡看我們玩的陸非夏——我記得他不生病的時候神采飛揚的樣子非常好看,還有這個就算小孩子都無法摸清楚他邏輯的鄭野狐。
我知道他非常聰明。看一眼就知道我們在做什麼,問一句就連來龍去脈都能弄清楚,小時候李貅天不怕地不怕,卻有點怵他,儘管他總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
他是鄭敖的父親,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的事,雖然對外一直說是他侄子。說實話,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鄭家要撒一個這麼畫蛇添足的謊話。
李貅不在家,我爸又有點不舒服,李祝融和鄭野狐在書房聊事,晚餐是送進去的。管家的意思是給我一個人在餐廳擺一桌,我覺得有點太鋪張了,跟管家說:“不用了,晚上我餓了自己會找東西吃的,溫一鍋粥就好了。”
我洗完澡,準備看點書睡覺,下樓去書房,準備把那本沒看完的書拿回來,我在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