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第3/4 頁)
時候,手機又亮了起來:“羅熙?”
“不是,別的朋友。”
我想鄭敖大概轉換策略了,開始跟我玩起發簡訊了。
第二天我才知道,原來他那時候已經回北京了。
大概是去過我家,才會問我:“你在哪裡?”
可惜我這兩天都很忙。
我們兩個人的生活圈子,其實全無交集,如果我不去刻意迎合他的活動,我們可能一年都碰不到頭。
但這次他來找我了。
…
我當時去幫蘇律師買東西,是看到群裡面有人發“蘇律師的當事人好帥啊……”,隱約察覺到了點什麼。
然後我看到了公司樓下停著的車。他對車倒是比對人長情,半年沒有換過。
我幾乎是跑進辦公室的,速度快到所有人不約而同抬起頭看我。
我瞬間就冷靜下來。
這是我的律師事務所,是我工作的地方,這裡面的每一個人,都是我的同事,無論如何,不能讓鄭敖影響到這裡。
我敲了蘇律師辦公室的門。
“誰?”
“我,許朗。”
“請進。”
進去就看見鄭敖背對著我坐著的身影。大概是在哪裡開完會趕過來的,還穿著襯衫,一條腿平著折起來,搭在另外一條腿膝蓋上,很愜意的樣子。
我過去先拿掉了他手上的煙。
他毫不在乎對著我笑,右手上還拿著一個不知道是手機還是什麼的在玩。大概最近正事多,他的頭髮剪短了,長度只到耳下,原先的頭髮長些,還帶點卷,多少緩和了他五官給人的衝擊力。如今剪短了,又全往後抹,一張精緻得跟玉雕一樣的臉全露了出來,沒心沒肺地對著我笑。
“蘇律師。”我先跟蘇律師打招呼,把東西遞給他。
蘇律師低頭在寫東西,似乎完全沒被他打擾,接過東西,看了我一眼。
我抿緊了唇。
“你,跟我出來!”我壓低聲音跟他說,努力忍住不在事務所裡發飆:“別和我一起走,你先去你的車裡等我!我馬上下來。”
他滿不在乎地笑著,撈起椅子上的西裝外套,十分瀟灑地走了出去。
我站在蘇律師辦公桌前。
“不好意思,我真的不知道他會到公司來找我……”
“他按我時薪付錢,很划算。”蘇律師看也不看我:“你下午可以跟他出去,一個小時三百。”
果然是生氣了。
“我馬上就會回來的。”
…
鄭敖一副很乖的樣子,等在車裡,我拉開副駕駛座上車門就坐了進去。
他對著我笑。
“你來我工作的地方幹什麼?”我壓抑著怒氣問。
“來找你玩啊。”他悠閒地靠在座位上:“本來以為到公司就能找到你的,誰知道你不在,只能跟蘇臻遠那個傢伙大眼瞪小眼,還要付錢給他,想想都覺得不爽。”
我對他理直氣壯的語氣無語了。
“我這是在上班,不是在玩,就算我在公司,也不能過來陪你的,我要上班。”就算知道他的邏輯非常沒有道理,我還是努力跟他解釋。
“我知道啊,”他笑得更燦爛:“我付錢給你們公司,你就可以一邊和我玩一邊上班了,兩全其美。”
我按住了額頭。
“對了,我這次去香港還給你帶了禮物。”他反身從後座拿來一套書:“是古書,跟探案有關的,不過是繁體的,你看得懂吧。”
要是我能對他發脾氣的話,估計現在已經吼出來了。
可惜我沒辦法真正跟他生氣。
“小敖,我不是你,我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我打斷他對那套書的介紹:“就算在你看起來,不過是一個很普通的工作,誰都可以替代的工作,但對我來說,也是人生最重要的一部分。我努力工作,努力升職,每一個雞毛蒜皮的小案子,對我來說都是大事。這是我的工作,我的人生成就,就算你付給我的錢遠比我的薪水多,我還是要做自己的工作,因為我是個成年人。”
像他,像李貅,這樣的人,常常會陷入一個誤區。古人說曾經滄海難為水,他們從小就活在滄海里,見過最雄偉的風雲,最廣闊的天地,做的是國計民生的大事,繼承的是世代簪纓的大家族,一輩子註定不平凡。所以別人生活裡的風浪,在他們看來根本就是波瀾。
他們很容易不把別人當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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