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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豫一下,終究還是沒好意思直接出去洗毛巾。
三十七
李斯諺果然只在碼頭呆了一夜。
施以永次日早晨五點半起床上船,等到第一趟船跑完也不過六點多,李斯諺卻已經走了。
施以永一路提著在河對岸買的兩人份的早餐回了渡口,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忽然覺得昨天的一切都太不真實,跟什麼童話一樣。
李斯諺居然還幫他疊了被子。
他坐在床上靠著被子發了一會兒呆,聽見外面換班的聲音嘈雜地響,又慢慢靜下來,然後是再一班的起航哨。
像是少了點什麼,又似乎一切都剛剛好。
施以永聽到大副叫他,他以為對方會進來,結果大副只是敲了敲施以永的窗戶:“小施,快出來。”
施以永囫圇吃完早餐,推門走了出去。
大副翹著二郎腿坐在門口的凳子上,看他出來了,仍瞪著眼往屋裡看。施以永先是莫名其妙,然後便想通了,平淡地開口:“李斯諺去賓館了,還在市裡。”
“操,誰關心那伢子了?”大副爆了句粗,憤憤地收回眼神。他頓了頓,又接了一句:“你們……他對你啊,是真心的,但是……唉,我不說了,你們自己注意點兒。”
施以永愣住了。
大副早就轉身朝著旁邊輪渡收發室走過去,邊走邊招呼施以永跟上來,一點沒有解釋剛才句子的意思。
施以永抿抿嘴,忍住不由自主溢位唇邊的笑意,跟了上去。
跟著大副找到管理員,施以永才知道這回來是為著大副閒不下來,想停了休假回船上班了。本來是個挺簡單的事情,趙叔卻總推三阻四、支吾以對。大副心裡不舒服,拉著施以永來陪他理論。
施以永知道趙叔雖然勢利些,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卻一般是不會拒絕船工們的要求的,對他這態度也因此有了些懷疑。
話沒說兩句,大副脾氣更爆了,險些要吵起來。
最後還是趙叔屈服了。他直拿眼瞥著窗外,確定沒旁的船工在聽,才勉強向兩人說了。
原來,渡船要停運了。
趙叔皺著眉頭,小聲嘀咕:“哎,你們倆可別往外說,這事兒秘密著呢。上頭沒發批文,是我昨兒拿檔案的時候聽到的。”
大副應了一聲,施以永站在一邊沒說話。
“這回說是要返聘,”趙叔說著,搖了搖頭,“船都沒有了返個毛的聘!不曉得那些人怎麼想的。橋修起來了,就不要船了?這回不是我不幫你們,我自己都還沒著落呢。你要還想上工,這個月工資就給你結一半,再多沒有了。”
大副也皺起眉:“那這七八號兄弟,都——”
“都沒整兒啦!”趙叔猛地一擊掌,臉上盡是煩悶。
大副知道趙叔家裡可還倚靠著他這點工資補貼的,明白他難處,也不多糾纏便扯扯施以永的衣襟示意他回去商量。施以永卻不理他,直愣愣站在那兒:“趙叔……你說,船要停運?”
“可不是!大橋通車了,船也沒用了,從下週一開始渡船停運。說是停運,我們都曉得是不要了嘛!”
“……”
施以永表情僵了起來。大副瞧著氣氛不對,連拖帶拽把施以永帶回了屋子,好言勸了許久,施以永卻沒聽著幾句。
他只知道,渡船要廢了。
渡船處八九條漢子都要跟著沒飯吃了。
施以永當成家的渡船,要消失了。
三十八
喧譁聲響起來的時候李斯諺正心不在焉地旁聽著規劃局局長的報告。
他老早就覺得這個市委班子因為經驗不足之類的原因,行事上太簡單粗暴了,卻也沒往心裡去。歸根結底李斯諺只是個外來者,他提出的方案,總是會被實行得面目全非的。好在監管專案進度並不在他的職權範圍內,他只要做好策劃就夠了。
然而這回,似乎有些不對。
李斯諺注意到辦公廳秘書走出會議室時還一臉被打攪的不耐煩神情,再回來時卻慌張得像火燒屁股。
秘書靠在市委書記耳邊說了幾句,後者立刻皺著眉頭宣佈會議中斷。
人群紛紛離開會議室,李斯諺跟著負責招待自己的辦事員走出去幾步,想回頭看看窗外發生了什麼事,卻被許多人擋住了視線,就放棄了。
大概是有什麼人生事兒。
李斯諺想著,跟身邊的辦事員搭訕,也確認了自己這一想法。
這一回全市經濟佈局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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