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第2/4 頁)
袁瑾凝望著臺上的弟弟。
舉手投足間滲出的成熟與自信是對他二十年辛勤的最好回報,而那些偶爾的、一閃即過的遲疑又真切地敘述著年少青春的燦爛。並存的氣場與青澀奪取了在場每個人的心。
袁瑾滿意地牽起嘴角:這樣的弟弟,不需他再擔心。
週五的社團展示時,甚得人心的袁靜宸被學生們央求著做了社團代言人,站在那幾張廣告紙前與來參觀的師生們侃侃而談。縱使旁邊的美食社裡甜食飄香,縱使對面的英語社準備了一大包禮物,袁靜宸面前仍是人數不減。
“特約嘉賓?”不知何時,竟連袁瑾也來了。
袁靜宸垂頭笑笑:“算不上。他們有心我有意罷了。”
袁瑾揚眉:“難怪都不來我辦公室了。”
袁靜宸遲鈍一秒,隨即笑道:“人在學校,學生重要。”
袁瑾被他不著痕跡地一頂,卻也不氣:“當然,事業為重。”
他們面對面站著。相仿的身高、相似的氣質和那一雙相象的、明亮的眼,詮釋了他們間超越血緣的羈絆。
袁靜宸帶著額前點點汗水,愉悅地穿行在幽靜的林蔭道里。
最後一個下午,只要不生枝節,哥哥的要求,他便算達到了。
沒走幾步,卻見前有一人站在那裡。走近定睛一看,原是那位同租屋的同學。
“你好。”袁靜宸禮貌地打了招呼。
“你等等!”那人出其不意地一個跨步擋在袁靜宸面前。
袁靜宸皺眉,此刻離第一節課開始已不過十餘分鐘。雖說嚴秋生最近心情一直不錯,可若是自己無由地遲到,那個眼裡不揉沙子的老“先生”一定又要發脾氣了。
“有事嗎?”袁靜宸耐下性子問道。
那人看出了袁靜宸的不耐煩,心裡更加失落。
他一直知道,他們根本不是同一層次的人。對於袁靜宸,他只能遠遠地觀望,羨慕地看著那個分明和自己同齡卻始終被追光燈圍繞的人。
他永遠只能在那位天之驕子站在高臺上的時候,藏身於芸芸眾生之間,默然地仰望。
無論家世能力,袁靜宸贏了每一局。
他們的生命本不該有任何交集。
可他們卻因一次偶然,相識了。
當時他以為,他和袁靜宸不過萍水之交。但卻是袁靜宸出手解了他最大的難題。
曾幾何時,他想,也許他能嘗試著和袁靜宸——這個富家子做朋友,所以他接受了袁靜宸的好意。
對於和袁靜宸同居,他有太多幻想和期待。
但事實殘酷而冰冷。
一場好意到頭不過是一份施捨。
袁靜宸幫他付了一半的房租,可卻根本不屑於在那簡陋的小屋子裡度日。
他終於明白,所謂同租,不過是一場接濟的善意謊言。
但即使是謊言他又能如何?
他的確承受不起全額的房租。
可面對這份來自富家子的好意,他卻本能地排斥。
徘徊,彷徨。
他終於決定,原封不動地將這份好意退回。
他雖窮,卻有傲骨。
施捨,他不接受。
袁靜宸感覺到時間的流逝,強壓下心中焦急,和聲又問:“找我有事嗎?”
那人垂頭,半晌,抬手交出一個信封。
袁靜宸疑惑地接了,翻開沒粘膠水的淺蓋。裡面是一小疊紅色紙鈔。
袁靜宸錯愕:“這是什麼?”
那人垂眼看向路邊的草,道:“是房租。你既然不來住,就沒必要付這錢。”
袁靜宸蹙起眉:“錢已經付了,住或不住都沒再退款的道理。”
那人身子一頓,猛得抬起頭來:“我不用你們憐憫施捨!你不住,這些錢就拿回去!房租我自己來付!”他的聲音近乎咆哮,在安靜的林間道上顯得格外刺耳。
袁靜宸吃了一驚,目光落到手中這薄薄信封上,俄而,又落到那人臉上。
信封裡的錢對他,的確不算什麼,甚至比哥哥一次給他的零花錢還少。
袁靜宸從不崇尚奢侈,但他對於錢,確實無甚概念。
家裡的錢,他都能用,並且似乎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朦朧:這兩天背政治有點走火入魔,直覺地想到這個詞了,也許有點誇張……)
因此這筆錢即使真白付了,他也並不多麼心疼後悔。但他卻清楚,這筆錢對這名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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