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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吳桐猜對了，他只是恨，只是怨，可他還沒有壞到不可救藥，造成了這樣的悲劇，他是那個最難受的人……可一切，也已經無法挽回了……

那些傷害，何以補償？身體上的還好說……心靈上的呢？那是一生的烙印……就好像自己，無論變成誰，都忘不了，自己曾經，只是一個任人可騎的男妓……

忘不了啊……

就在章啟文正坐在那裡茫然無措的時候，莫千言出現了。這個人，一直都這麼默默的……陪在章啟文的身邊，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卻也成了章啟文生活的支柱。只是，也許，章啟文還不自知。

莫千言一進來，就看到了現場的一片狼藉，嘆了口氣，坐在了章啟文的身邊。對於剛剛都發生了些什麼，大體算是瞭然。這一刻，其實他知道，無論說什麼都是無用的。於是他再次選擇了沈默，只是拍了拍章啟文的肩膀，以示慰藉。莫千言苦笑，好像這個人每次如此沮喪的時候，自己都會不由自主的想要待在這個人的身邊。安慰他，鼓勵他。就像那段暗無天日的日子……而他能為他做的，也不過如此而已。他多麼希望有一天章啟文可以回過頭來，好好的看看自己……

雖然他們現在的關係已經是無比的密切了……可是兩顆心之間，那樣咫尺天涯般的距離，何時才能消除？那是一道無形的牆。現在，到了一切煙銷雲散的時候了嗎？

莫千言有種預感……

也許，他一直肖想的那個故事，到了開始的時候……當然，這也只是他的一個肖想罷了……

就在這時，章啟文轉頭看了一直在自己身邊的莫千言一眼。目光中有著依賴。他想說點什麼，可發出的聲音卻好似歷盡滄桑，“千言，我錯了嗎？為什麼真相會是這樣？為什麼上天要跟我開這樣的玩笑？那個人，其實很愛我，只是我不知道……那個人已經死了，而我恨著的，卻是另外一個人……千言……我現在，只有你了……”

這一刻，他很無助……

希望可以從眼前的這個人身上，得到那種他想要以久的溫暖……

他的心，已經冰冷了太久……

莫千言將章啟文緊緊的攬入懷中，一邊撫摸著章啟文的發，一邊柔聲道：“曦顏，我願意，一直被你擁有。也一直希望你可以好好的看著我。我們是一體的，是分不開的，我早就說過了……放下吧，曦顏，是到了該放下的時候了……過去的，已經過去了，讓我們一起，好好的創造未來……忘了過去，重新開始。至少，你已經知道了在你愛著那個人的時候，他也給了你全部的愛。不是嗎？這就夠了，真的夠了。現在造成的那些傷害，那是上天有意的安排，真的不是你的錯……我的曦顏……我們一起，用我們的後半生，好好的補償……無論是我們自己，還是我們傷害過的人……好嗎？”

章啟文苦笑，看著莫千言一瞬也不瞬，“是嗎？不是我的錯嗎？可我心裡很難過啊。事到如今，曾經的那些牽絆，我已經不是很在乎了，那支撐著我的，只是一股恨意……還有不甘……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又都做了些什麼……呵，做了這麼多，無非只是自私自利的我，想要找尋一個答案。如今，答案，我找到了……卻是……這些殘酷的真相。千言，你確定嗎？你要跟如此卑劣的我，永遠在一起嗎？這樣的我，這麼可惡的我……連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我……你……千言，其實我一直想問你，我有什麼好？值得你對我這麼的不離不棄？呵呵……是啊，我一直，就只有你……可我不配……”不配……

莫千言稍稍用了些力，將章啟文更深的攬入自己的懷抱，好似怕自己稍稍的一個不察，這個人，就會在下一秒消失……“我們之間，早已經說不清，道不明瞭。曦顏，別說什麼配不配的，反正我認定了你。我們就是絕配，曦顏，你和我，都是溺水的魚……就應該抱在一起，互相安慰……從我認識你的那一天開始，我就已經陷下去了，為了你，我可以陪你一起下地獄，在那種世界裡墮落，為了你，我可以陪你一起上天堂，只要你願意，只要你肯讓我陪著你，我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願意。你的夢想，我支援你，你的悲傷，我支撐你……只因為，你是我深愛著的林曦顏……在我的眼裡，誰都比不上的林曦顏……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都是我的林曦顏……”

章啟文哭了，剛剛一直在震驚當中，他甚至忘記了要怎麼去反應，這一刻，聽了莫千言的話語，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這一生中，他只在莫千言的面前哭，在莫千言的面前軟弱。這，難道不是一種愛？有的時候，依戀，也是一種刻骨銘心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