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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搖擺椅上的凌老太太從訓了凌天辰幾句後就端著一本書；喝著茶一句話都不說；但這臉色卻隨著夜色的降臨而不斷變差。

凌香婷還沒有回來……

雖然凌老太太之前罵的很難聽；甚至說出了不想看到凌香婷的氣話，但是想來在她心裡；她一直覺得既然是大年夜，凌香婷回來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她從來沒想過，她這個女兒會真的不回來。

時針指到了數字七，擺在客廳角落的落地腫發出沉悶的鐘聲，算是打破了這個家冰到零點的氣氛。

凌天辰根本無法回房間，可以的話他寧願一個人待著靜一靜，但是他一向非常會看人臉色，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聲不響的悶到房間裡，老太太一定會再次大發雷霆。

從來沒有累過……這種小心翼翼的相處方式……還是家人麼……

“啪！”老太太終於是忍不下去，手裡根本沒翻幾頁的書被她狠狠的摔在玻璃茶几上，發出劇烈的碰撞聲，老人家本就嚴肅的面孔整個扒拉了下來，眉頭鎖的死死的，讓凌天辰甚至生出了一絲害怕的情愫。

對，就跟當初他抱著被攆出家門的決心出／櫃的那時一樣，緊張，害怕，退縮。

“辰辰，你給我打個電話給那個不孝女！”凌老太太開口命令道，語氣果決不容拒絕。“過年不回家去哪裡了？一身教養都白教她的了！讓她趕緊滾回來！不像話！”

自己的母親被當著他的面這樣責罵，凌天辰卻是敢怒不敢言，一整天呆在這樣窒息的環境裡讓他已經有心無力了。

“是，我知道了。”尊敬的語氣低聲的回答，就像下屬在應對工作一般，竟是沒有了一絲親情的溫暖。

拿起手邊的手機，熟練的敲開密碼，介面開啟後入眼的是兩隻雪白的大白團扭在一起玩耍的桌布，這是凌天辰和黎嶽帶著凌小汪和傑西卡去公園玩的時候拍的照片，那天兩個大白團都玩瘋了，傑西卡也難得沒有拍打嫌棄小汪，兩隻在大草坪上互相撲著奔跑著，雪白的毛毛被風吹出優雅的弧度，顯示出薩摩耶那種調皮和美麗。

凌天辰眼睛暗了暗，伸手摸了摸蹲在自己腳邊，一整天都顯得很低落的凌小汪。大概是察覺到了家裡的氣氛，凌小汪難得一點也沒有鬧，就連到了散步的時間他都沒有叫一聲，而是一聲不吭的跟在哥哥的身邊。

小汪雖然小，但是卻什麼都清楚……明明就該無憂無慮的被家裡寵愛著的，卻要經歷這莫名其妙的小心翼翼和冷臉。

真是委屈他了……

凌天辰一邊心疼的摸著小汪的腦袋，一邊撥了凌香婷的號碼。

電話響了四聲後，才被猶豫的接起，凌香婷疲憊又柔和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到凌天辰的耳邊。

“喂，辰辰啊。”

凌天辰差點眼眶溼潤，他真的有一段時間沒有聽到母親的聲音了。

“媽媽，你還在忙麼？”不知如何開口，身邊的奶奶一雙眼睛正死死的盯著，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是啊，還在公司呢。”凌香婷沉默了一下，明知兒子問這話是什麼意思，卻選擇了裝不懂。

一瞬間，凌天辰就知道了母親的決定。

但是該問的問題，他還是不得不問。“今天大年夜，母親有什麼安排？”

“辰辰啊。”凌香婷像是怕自己後悔般在凌天辰的話說完後立刻開口，語速略快的回答。“媽咪今天有事就不回來了，肖家今晚辦了個晚宴，媽咪要去一趟，你們先吃飯吧。”

“不能回來？”凌天辰反問了一聲，其實是為了讓一旁的奶奶聽到兩人的對方，果然老太太一聽到她女人大年夜都不回家，眼睛立刻就瞪大了。

“媽咪說的不能回來，是說不能回來吃完飯麼？”

“不，晚宴的時候大概會喝一點酒，你媽咪的酒量一向不好，今晚不出意外就直接在肖家辦晚宴的酒店睡了。”

“是麼，那我知道了，媽咪保重身體……”凌天辰臉色有些蒼白，剛想掛了電話，沒想到凌老太太重重的拍了一下椅扶手，站起來躲過凌天辰手裡的手機，用凌天辰從未見過的怒容吼道。“你這個不孝女！我真是白養你了！你是要給我丟多少臉面！我告訴你，你趕緊給我回來！你有沒有想過要是被哪家人知道凌家的當家人過年連主宅都不回別人會怎麼想？！你知道你自己現在名聲有多臭麼！還不知道檢點一點……喂？喂？居然給我掛電話！”凌老太太憤怒的徹底失了態，她一把拉過凌天辰的手臂，不管自己的指甲在自己孫子的手臂上留下多深的幾條紅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