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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交警道,“你是他們朋友?”
“嗯,”石磊點頭,問清是哪家醫院,道一聲謝,一路飆車趕到,跟在救護車屁股後面進了醫院。
沈閒從車上抬下來時,大腿血流得跟不要錢似的,但是意識很清醒,非常冷靜地讓石磊不要擔心,照顧好孩子。
關鍵時刻,總能顯示出閱歷上的差距,石磊驚得手指都在抖,沈閒穿了條白色西褲,完全染成了紅色,看上去十分可怕。
跟沈閒撞車的人傷得更重,渾身是血地被抬了下來時,就已經昏迷過去,石磊湊過去一看,是喜鵲。
等在手術室外,石磊坐在椅子上哆嗦著抽完一根菸,才勉強鎮定下來,給唐薇打了個電話彙報了下情況,又跟冰冰說了一會兒,告訴他爸爸沒事,讓他帶弟弟洗澡睡覺。
交代完事情,石磊望著手術室的燈,靜靜地等在門外,心跳始終平穩不下來。
手術做了三個多小時,左側大腿骨折,估計痊癒至少需要8周。
轉到普通病房中,沈閒因為迷藥的作用還沒有醒來,石磊擰了熱毛巾,輕輕幫他擦臉、擦身體,指尖滑過身上的淤痕,心如刀絞,早上自己出發時,這老還趴在被窩裡一臉嬌憨的,等晚上自己回來,他就已經這樣渾身傷痕地躺在自己面前。
生命實在是太過無常,石磊手指又抖了起來,他完全無法想象失去沈閒之後會怎樣。
據說喜鵲一直搶救到天上午,等沈閒醒來時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石磊握著沈閒的手,“要不要喝點水?”
“嗯,”沈閒看到滿臉疲憊的石磊,笑起來,“你擔心我?”
石磊喂他喝兩口水,嘆氣,“老婆給人撞得破破爛爛的,我怎麼能不擔心?”
“誰是你老婆啊,別以為我現在這樣就揍你!”
石磊笑,還是這樣會罵人會生氣會得瑟的老婆更可愛,他摸摸對方蒼白的臉,“你啊,怎麼跟喜鵲撞上了?”
“是喜鵲?”沈閒一愣,腦中浮現出碰撞那一瞬間的場景,他從攝影棚出來已經天黑,急著開車往竇家趕,一個拐彎,對面一輛黑色的車猛地亮起大燈,毫無預兆地突然加速,直直地撞了上來,然後就是一片混亂,他大腿被卡在了車裡,當時是疼得幾乎昏過去,能感受到血液從身體裡不停地流出去,身體越來越涼,心想弄不好就在這兒交代了。
可笑他沈大公子前年浪蕩人生,辜負了不少小零的感情,做那麼多孽都沒死,怎麼現在好不容易安定下來,有愛人有孩子了,卻要遭受這樣的滅頂之災?
老天爺不帶黑色幽默的,他咬破了舌尖,濃郁的血腥味在嘴裡瀰漫,刺激著大腦更清醒了點,掏出手機開始給石磊打電話,給120打電話,等待救援。
石磊想了想,唏噓,“他真是瘋了。”
“他昨天上午打了個電話給我,”沈閒說,“因為我在簽約儀式上爆出他對我公報私仇的事兒,所以洞察老總大發雷霆,把他解僱了,他約我見面,我沒見他,可能他懷恨在心。”
“唉,”石磊道,“交警方面的報告出來了,是他逆向超速行駛,要負全部責任。”
沈閒有些茫然,他縱橫情場十幾年,每次分手都打點得穩穩當當,時刻將“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這一重要法則奉為座右銘,沒想到卻讓一個被自己拋棄的小零給撞進了醫院,這讓他十分丟面子。
石磊屈指彈他的腦門,“別亂想了,好好休養。”
路傑下午過來,石磊接過他帶來的花,插在床頭花瓶裡,路傑話少,石磊話更少,並且兩人還想看兩生厭,沈閒不說話的時候,病房裡就一片寂靜。
“唉,說點什麼呀,”沈閒對石磊道,“你們倆都太悶了。”
“你想聽什麼?”石磊柔聲笑道。
沈閒翻個白眼,“我想聽什麼你就說什麼?”
石磊調笑,“那當然,老婆的話就是最高旨意,必須嚴格遵守。”
沈閒還沒有什麼反應,路傑突然緊皺起眉頭,“石磊,你管他叫什麼??”
“嗯?”沈閒握著石磊的手指,懶洋洋地嗔怪,“說過了麼,有外人的時候不許叫我老婆,你想晚上睡地板吧?”
路傑突然像被刺痛了,心神不寧地坐了十幾分鍾,就告辭而去。
等他走遠了,石磊笑著親吻沈閒,“你說真的?沒人的時候我可以叫你老婆?”
“美的你,”沈閒推開他,“剛才是說給他聽的,敢再叫一聲你就自掛東南枝去吧。”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