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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兒?”
周平眨了眨眼,一歪頭,心裡犯嘀咕,“有啥不可以的?”
李天樂兩手掰著周平腦袋,捋正了,喊:“有墓地,擱墓地!”又撫了撫胸口,“還有這屋子,我兩年不來,怎麼成這模樣了?你上山得了,快成仙了你!”
周平嘴撅著,踢門框,心想:山裡只有妖怪。
李天樂摸摸牆壁,“掃房?你讓我掃啥,一點灰沒有。”
昨天半夜,周平蹲他床邊扒拉他,愣是把睡得正做夢的李天樂給晃醒了。睜眼就看見周平遞過一把笤帚,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新笤帚,笤帚把上還扎著個紙條。李天樂開了燈,拆開紙條一看,挺大的字:幫忙!李天樂氣瘋了,吼出聲來音都走了,“明天給我不行嗎?”
也難怪周平興奮,等了快三個月,王嫂子那兒終於有信兒了,說是現在上班地方的同事,他家親戚的外甥女,今年二十了。王嫂子兩邊都說合好了,三天後的晚上,就是相親的正日子。從知道這訊息,周平就沒消停,屋裡忙完院裡忙,轉得李天樂直眼暈。
對這次相親,李天樂並不怎麼看好。
周平單純,小時候又被爹媽保護的太好,心思也簡單,很少防備人,他還是個出了什麼事情都要賴在自己頭上的傻孩子。李天樂十五歲就進了汽修廠,從學徒幹到拿得起來的技師,六年裡見慣了冷眼,看透了世情,他自己也有過幾個女朋友,對女孩的脾性多少比周平了解些。現在的女孩和爹媽那個時候不能比,個個眼睛長在頭頂上,目下的東西自然看不上。不是說沒有好的。踏實、認真,能和他們這樣的窮孩子好好過日子的,也有很多。只是他們兄弟想遇上,也跟蹲在路邊揀金子似的。
不想潑冷水,李天樂跟著周平又把挺乾淨的屋子收拾了一通。李天樂本想趁這次機會,把周平爹媽的骨灰移到墓地去。周平說什麼也不同意,抱著裝骨灰的酒罈子不撒手。李天樂哄了勸了,罵了也嚇唬了,周平還是不撒手,最後只好作罷,依舊把酒罈子擱門口,香火不斷。
第三天,相親的正日子。
李天樂早早從汽修廠請假,回家幫周平張羅晚飯。買菜、做飯、擺桌子,都佈置好了,天也黑了,約摸著王嫂子快要帶人過來了。李天樂用抹布抹抹手,伸手薅住周平的脖領子,把人拎到廚房門口,“都這個點了,你還不換衣服?別在這兒礙事,忙你的去。”
周平低頭看看自己,半舊的夾克,棉布的褲子,挺乾淨,沒啥可換的。用手抹了抹臉,沒黑,也挺好。回頭看,李天樂一件棉質襯衫,一條牛仔褲,罩著條圍裙,正用鍋鏟給鍋裡的魚翻個兒。
好看!雖然周平犯酸的小心眼兒裡不想承認,可還是很好看。李天樂的眉目端正,五官也搭配的極好,沒有哪兒會突兀的破壞他臉上的美感。身材也好,寬肩細腰,腿也長。周平鬱悶的想:估計他穿著地攤貨,也能穿出個名牌效果。典型的樣板身材。不像自己,周平摸摸自己單薄的身子骨,不由得嘆了口氣。
“咋了?廚房裡熱,嫌憋悶快出去吧!”李天樂揉揉周平的腦袋,又輕笑著跟了一句,“你這頭髮還和小時候一樣,摸著軟軟的,貓毛似的。”
周平瞪他一眼,對,自己的個子也沒他高了。小時候,周平也常揉李天樂毛刺刺的小腦袋,還喜歡捏他肉乎乎的大臉盤子。現在的周平夠不著李天樂的腦袋頂不說,他肉乎乎的臉盤子也不見了,想報仇都沒地方施展了。恨得周平又偷偷瞪了李天樂一眼。
又等了半晌,王嫂子才帶了三個人,款款地進了屋。
兩女一男,王嫂子指著年紀大些的一男一女,說是女方的母親和介紹人,介紹人也就是王嫂子的同事,四十五六的樣子,挺瘦,寬邊的眼鏡戴在臉上,能遮住半拉臉。王嫂子又指年輕的那個,說叫“張曉霞”。女方介紹完了,又說男方。“周平,那邊那個是周平的鄰居,李天樂。”
開場介紹說完了,一時都沒了話,飯桌上的氣氛就有些冷。
也不是不想說話,李天樂是嚇著了,說不出話來。看周平,小臉煞白,嘴半張著,估計還沒回魂。
要說女方姑娘也沒啥大毛病,長長的頭髮,大眼睛,小鼻子小嘴,腰身也是苗條多姿,長得倒是不醜。只是她一撩長髮,露出蓋在半張臉上紅褐色的胎痣,委實嚇人。
這樣的場合,還是王嫂子經驗豐富。片刻的沉默後,王嫂子早綽起了筷子,殷勤的向女方三位勸酒勸菜,又埋怨周平,“怎麼沒點眼力,這麼大人了。還不給你叔叔、阿姨倒酒。”
周平忙站起身,端起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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