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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常是面面相覷,一個電視臺從頭播到尾,突兀的廣告讓人心煩。少了段情接二連三的換臺,段家的電視機都要生灰了。段靖遠心裡難受也不好表現出來,於是漸漸的回家晚了。
秦家洛看他看窗外神情寂寥溫聲笑道:“那個地方現在已經建起了各種各樣的商鋪,原先的秀水哇填平了,我也只好買了一處鋪子留住了這個名。”
說話間已經到了這裡,這裡果然是商鋪林立了,已經看不到水面了,這裡是西湖的延伸,周圍都是商鋪,秀水山莊是個八角樓的養子,比其他的商鋪要高一點,上面掛這古色古香的牌子,黑色的隸書,秀水山莊四個字在燈光的渲染下閃著一層柔和的墨韻。秦家洛站在他身邊看他,段靖遠的臉上也柔和下來,秦家洛接著黑夜使勁的看了好幾眼,段靖遠沒看見只是說了聲:“不是說吃飯嗎?走啊。”有些事情是需要說清楚的。秦家洛笑笑:“好,走。”
秀水山莊這個名還是符合意境的,因為開啟窗戶外面就是湖,在一層月光下波光粼粼。段靖遠站在窗前往外看,他有很多年不來這裡了,有很多事,與秦家洛有關的事都讓他刻意的忘記了。他不想去想那些事,一旦想起來就忘不掉,割不掉,挖了心都覺得疼。段靖遠手摁了下雕花的木窗戶,窗戶打磨的平滑,段靖遠心裡疼無處可放。
14年,他跟秦家洛一起生活過14年啊,不管是好是壞,都是刻在他生命裡永恆的烙印。無論時間怎麼變化,無論滄海桑田,那些烙印始終抹不掉。越是忘記不了他就越想逼著自己忘掉。越忘記不掉就越難受。越難受就越覺得他對不起他的妻子,對不起他的兒子段暄,有了段情後這種愧疚就更加了一層。
呵,從孩子顯懷之後他就躲了起來,藉著出差的機會躲了起來,一躲8個月,幼棠3個月了,再也躲不下去了,他家老爺子病重,要他回去,他一直以為是騙他的,跟他置氣,不想回去,卻沒有想到是真的,老爺子病重,他失蹤了8個月,把他生生氣病了。他回到家後沒來得及懺悔,他老爹也沒有給他彌補的機會, 3個月後撒手人去,死前抓著他的手不肯閉眼睛!他知道他的意思,知道他說不出的話是什麼,要保住段家,要他堂堂正正做一個男人,要他不要給段家抹黑,要他對得起段家這個門楣。
段靖遠使勁的咬了咬舌尖,他不知道這是不是老天懲罰他,懲罰他錯了一次又一次,懲罰他失去了一個又一個至親的人。他只是從那一刻明白,他跟秦家洛真的毫無關係了,他先對不起他,害他妻兒喪命,所以他得了報應,家破人亡。怨不得任何人,是他自己報應。
段家老爺子的去世就像段家失了主心骨,呵呵,確實是,他爹不在了,他什麼都不是。老爺子死了,段家又趕上大旱,茶葉產量驟減,算是禍不單行。那一年很痛苦,他也不知道怎麼過的,幼棠抱回家後他抱了沒有幾次,抱得多了,段夫人不高興,他明白,看看自己懷裡的孩子再看著另外一個躺在病床上的兒子,他心裡難受,不能面對自己的兒子也無法面對他的夫人,更是無法跟她解釋這個孩子的出身,他長的太想他,想跟她說是撿來的是不行了,不能說他是撿的,更不能說他是自己生的,那除了這些就只剩下他是自己跟別的女人生的了。
他不知道怎麼處理這個小孩子跟後媽的關係,好在段夫人竟然沒有責備他,竟然願意幫他養這個孩子。他心裡感激,感激的同時更加的愧疚。段靖遠想不下去了,他那個時候就是那麼放心的把孩子交給了他的夫人。然後他就開始忙,忙段老爺子的喪事,忙他們段家的產業,忙著打消那些落井下石等著看他笑話的人!每天除了上班就是上班,每天都披星掛月的回去,哈哈,回去了孩子都睡了,就不用他去看了,說什麼怕打擾他休息,哈哈,真是混賬,混賬!只不過是偷懶罷了,只不過是沒上心罷了!他為什麼那個時候不多關心關心!現在終於輪到他報應了,報應了。幼棠走了,他終於清淨了,活該!他走了,你心裡真是好受啊!!!段靖遠你終於滿意了!!段靖遠看著外面笑了下,自己真是報應啊,活該啊!幼棠啊,我知道錯了,我想你了。段靖遠使勁的摳著木窗戶,心裡又痛又悔。
秦家洛接過了服務生手裡的托盤讓服務生退下去了,把飯菜佈置好了,喊他過來,段靖遠努力的平復了一下心情回頭坐下,兩個人坐的是個檀香水榭桌,桌子小,兩個人面對面的坐著,挨著挺近,就跟那些年一樣,秦家洛把筷子抵到他手裡:“這裡的小菜都是你以前喜歡吃的。你試試有沒有變口味。”段靖遠礙著嚐了一遍,味道是以前的味道,口裡卻苦澀的很,比茶葉還苦,段靖遠一點一點的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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