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第2/4 頁)

畫滿了同一個男孩，愈漸精準的刻畫，畫中人的表情也漸漸生動豐富，從僅有頭部的粗糙畫到全身人物活靈活現的動

作，簡短的文字，讓我眼淚像開啟的水龍頭那般，怎麼也止不住…

緊摟著他的手臂，一頁一頁的看去…

後幾頁，他開始畫起一個故事…

一直出現在畫冊中的男孩，變成了潔白的小天使，在破舊的街角撞見了兩個折斷了角，渾身髒汙與傷痕，揹著小小包裡的流浪惡魔…兩

個小惡魔長得一模一樣，眼睛的深淺略有些微小的不同，只是看得並不清楚。

“如果我們從一開始就不要相遇…是不是就不會弄成這樣？”

天使男孩乾淨的笑著，在小惡魔的身邊飛舞，將花草編成的環戴到惡魔的頭上，摭住了斷折的惡魔角，渾身狼狽的小惡魔傻傻盯著天使

發呆。

“即使時光倒流，我仍會自私的祈禱能夠遇見你…”

天使用手輕觸著惡魔腫起的眼角，心疼的嘟嘴呼氣，惡魔盯著天使，淚水滑過沒有表情的臉，兩個小惡魔同時朝天使伸落下淚來。

“你是我，最珍貴美好的記憶…”

痊癒了的惡魔與天使嬉玩著，臉上漾起歡樂的笑。然而小惡魔的身後卻有另個高大的黑影慢慢逼近…

“是我…給你帶來不幸…”

兩個小惡魔提著包裡皺緊了眉頭，一個望著天使，滿臉不捨，一個專注著漸漸逼近的黑影，一臉的堅決。

“如果我們離開的更早一點…就不會有事了…”

天使扯著小惡魔的包裡掉淚，小惡魔表情兇惡，眼角卻掛了小小的淚珠，黑色的爪子抵著天使的肩，像是要把天使推開的模樣，三個人

都沒發現，他們站著的地方成了一隻黑色的巨爪…尖利的爪子悄無聲息的收攏。

“很抱欠，將你拉下地獄…你本來應該會很幸福的吧？”

被黑暗爪牙所捕獲的三人，掙扎著被拖入黑暗之中……這一頁的圖畫被水痕浸的有些暈開，下面的一行字不斷的反覆，卻寫得零落而雜

亂…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失去翅膀的天使全身纏滿染血的繃帶，睜著麻木空洞的眼，木偶那般伸直了手，任手上的包裡掉落在惡魔的腳邊，惡魔抱著另一個閉著

眼，雙手無力下垂的小惡魔，頹喪的垂著頭，雙眼遮蔽在黑髮之下看不真切，暴長的獠牙與從頰邊滑落聚積的水漬，洩漏了惡魔的憤怒

與悲傷。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你…恨我嗎？”

纏滿繃帶的天使曲膝窩在角落裡，背對整個世界，剩下來的小惡魔一手拎著包裡一手捧著裝著另只惡魔的小罐子，帶著扭曲的黑色影子

，走出了屬於天使的小房間…

“…為什麼，我們要承受這些？”

小惡魔雙手沾滿鮮血，微笑著站在屍體中央，血一般的淚在臉上蜿蜒。

“…那些人…都該死！”

渾身是血的小惡魔捧著那隻裝了另只惡魔的小罐子，失了魂的坐在牆邊。

“我們…再也回不去了，對嗎？”

畫上的人物仍然與上一頁的姿式相同，只是捧著小罐子坐在牆邊的，成了一隻長滿蜘蛛網的骷髏。

“我…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纏著繃帶的天使帶著滿臉的淚，出現在小骷髏的面前，用滲著血的手把潔白的羽毛放到骷髏的手上，骷髏仰著頭，從黑洞似的眼沒有焦

距，僅剩骷骨的臉孔沒有表情，只從那黑眶裡流出兩道汙血。

“絕望的機乎死去的深淵裡，你給了我，最後一件禮物…”

天使頭也不回的離去，被獨自留下的惡魔緊緊抓著手中的羽毛，從那隻手開始，惡魔的枯骨上漸漸長出新肉…

“最後的希望…很苦…很痛…卻無法放手…”

最後一頁，回覆的原樣的小惡魔，昂首闊步的在一片荒蕪的黑暗中行走，唯有胸口的羽毛髮出微弱亮光。

“諾言…我僅剩的全部…”

我一本接著一本的翻著他放滿一整個書架的小冊子，謀殺掉一盒又一盒的面紙，言和焰交替的在一邊哄著，但只要看到上頭那些字句，

想到那時的言…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就又流了下來，焰放棄的任我掉淚，不再多費唇舌，靜靜的摟著我遞上面紙，替我擦掉泉湧而出的

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