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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和李資之間的事,可以瞞過任何人,又怎麼瞞的過他父親……他原該想到,若僅僅是他決定支援李磐之事,如何能讓林如海有如此大的反應?
面對林如海,他從來不曾內疚過,因為他從未將自己視為佔了林如海兒子身軀的外來者,他就是他的兒子!他就是林楠!從裡到外,從頭到腳,每一根骨頭,每一根頭髮,每一縷靈魂,都是!
他記得他教他寫字時,大手握住小手的暖;他記得調皮搗蛋時,戒尺打在手心的疼;他記得犯了錯誤後,跪在祠堂總也等不到心軟的爹爹來探的委屈……他更記得,從獄中出來之後,每每在深夜看見的那個靜靜站在他的窗外,確認他的確已經平安歸來的身影……他的父親,或者驚才絕豔,或者老謀深算,可是在兒女之事面前,卻如同任何一個凡夫俗子一樣,有著幾近於卑微的姿態……
他很少流淚,現在卻覺得心裡酸楚的厲害,有什麼東西迫不及待的要奪眶而出,他問自己,如果現在父親開口,讓他離開李資,讓他娶妻生子,他是否能狠的下心腸拒絕……
他心裡亂糟糟糾結成一團,卻不知林如海看著兒子前所未有的脆弱模樣,長嘆一聲。
青衣小廝快步而來,停在外面對林福做了個手勢,林福輕聲道:“老爺,傳旨的公公到了!”
林如海嗯了一聲,拿了官帽起身出門,在林楠身邊停了停,淡淡道:“最好……是他的意思。”
頭也不回的離開。
林楠頓時愣住,原以為迎面而來的暴風驟雨,就這麼過去了?那他爹到底是知道了還是不知道呢?
還有那句‘最好是他的意思’……是指幫扶李磐的事兒,還是指李資放棄爭奪大位的事兒?
他愣了一會,才想起自己過來的目的,忙急衝衝追上去,還不等他開口,林如海淡淡掃了他一眼,道:“你想多了。陛下向來乾坤獨斷,只要陛下心中清楚是怎麼回事,旁人再怎麼進饞也不過是徒惹厭惡罷了——別忘了三殿下始終是陛下最得用的兒子,豈容旁人汙衊?最多不過礙於形勢冷落幾年罷了。”
林楠訕訕一笑,道:“誰關心這個來著,只是大半夜的父親還要外出公幹,好生辛苦,兒子特意來送您出門。”
林如海冷哼一聲,不再理他。
林楠笑著從小廝手裡接了個燈籠過來,殷勤給林如海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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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中,李熙聽著戶部、吏部和工部的官員你一言我一語的打著擂臺,臉色很不好看。
待吏部尚書再一次影射李資時,李熙冷哼一聲,道:“朕叫你們來,不是為了追究責任的!”
吏部尚書惶恐起身道:“陛下恕罪,臣只是覺得,誠王殿下這段日子用鐵血手段,嚴厲整頓河工,又花了海一樣的銀子重修河堤,總不會一點用都沒有吧?也許就撐過去了也不一定……”
真是挖得一手好坑!一直捧著茶杯把玩的林如海抬頭看了禮部尚書一眼,打斷道:“郭大人,請恕下官糾正一點。”
禮部尚書怒視林如海,這般在旁人說話的時候打斷,原是極不禮貌的行為,更何況還是在陛下面前。
林如海對他的憤怒視而不見,淡淡道:“誠王殿下到底怎麼個鐵血手段法,到底殺了多少人,這是吏部的事兒,我不清楚。但是誠王殿下修堤花了多少銀子,這卻是戶部的事兒,恐怕郭大人你也不清楚……您要說事,就說您吏部的事兒就行了,別扯到我們戶部頭上。”
吏部尚書怒道:“林大人您這是什麼意思?誠王殿下在河道上動用了多少人力物力,不是海量的銀子,能堆的起來?這人盡皆知的事兒,怎的下官說一句,便算是越權了不成?”
林如海淡淡道:“人盡皆知,怎的偏偏我不知?”
“林如海,你不要胡攪蠻纏!”
“胡攪蠻纏?”林如海悠然道:“好叫郭大人知道,誠王殿下修堤,還真就沒花朝廷幾個錢……起碼,不比去年河道上的開支多多少。”
吏部尚書皺眉道:“這怎麼可能?去年河道並未大修,花的銀兩遠不如先前……”花的銀兩遠不如先前,倒不是因為大修不大修的,而是因為去年春開始,河道總督就被於長箋盯上了,又惹了林家,打官司一直打到抄家問斬,哪有功夫要銀子?
林如海嘆道:“怪只怪,河道上的官員實在太富有了。聽說誠王殿下在河道上,一直是既往不咎,只抓撞到他眼前的……嘖嘖!也沒見抓多少人,可是銀子卻真的跟海一樣似的嘩嘩的來。因陛下有言在先,河道官員身上抄出的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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