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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才回答道:“我前幾日才去過,那結界點原來不在井裡,而是在旁邊那棵歪脖子柳樹上。柳樹極陰,上面又有鬼屍無數,我覺得不好破那禁制。”
胡千喜道:“那可如何是好?你若恢復了法力,去打通那結界,可有幾成勝算?”
日夕山搖頭:“一成也沒有,”他頓了頓,“因為我不想打通結界了,那樣做的話無非是讓許宅乃至整個南水鎮又成為一個妖孽橫生的極陰之地,以終生為代價去換取一個虛無縹緲的‘下落’並不值得;而且…當年葛魚封印我於此,說不定真是南山真人的本意…若是有緣總會相會,既然他已往生,又離此地不遠,我等他一世也未嘗不可。”
胡千喜沒料到他竟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頓時心情複雜到無以復加,他試探道:“你這樣選擇,不會是因為那凡人吧?”
日夕山笑了笑:“若是早在我遇見小書生前,知道了結界點這一回事,我定是竭盡全力也要去破了它…但現在,心境不同了,不全是他的原因。”
胡千喜知道此事已經不可挽回,便放下筷子,冷笑道:“日夕山啊日夕山,你打算是做得妙,可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你真的遇見的南山真人的轉世,那人和你那小書生之間,你又該如何取捨?”
日夕山愣住了,他低頭思量了片刻,沉聲道:“南山與我,是情,可他這一世並不會識得我,我只能報之以恩;許默與我,是恩,可他對我的情誼我並非不明白,所以我還是要還之以情…這樣,你可明白?”
胡千喜不知該如何接這個話茬,只得端起酒杯:“…這事我們就此打住吧,騷狸子,你得明白,我是為了你好的;無論怎樣,今天還是一醉方休!”
日夕山也識趣地將面前的酒杯捧起一飲而盡,兩人豪飲外加插科打諢,直到入夜胡千喜才捂住發疼的腦袋作勢離開。日夕山躺倒在桌上沒了意識,胡千喜見狀心裡可憐一把,便拈起他進屋往床上一摔,轉過身去卻聽見“騰”地一聲,他連忙不可置信地轉回身來,見狀頓時心如明鏡:
日夕山居然瞬間化作了原本大小,正四仰八叉地癱倒在了床上。
胡千喜心情複雜地為日夕山正了正身,心想:這騷狸子果然如我所想,已經恢復了正身和法力,不過是為了瞞騙眾人才佯裝作一夜變小罷了,他酒量不行,這一灌醉了就原形畢露了。
說什麼不打通結界是為了眾生,為了南山真人,我看就是為了那不知好歹的凡人﹣﹣既然如此,我倒要看看,你願意為那凡人做到哪一步!
想畢,他憤憤地揮了揮袖,真的離去。
14、第十四章
次日醒來,日夕山見胡千喜不告而別,沒作其它想法,以為他只是又有了什麼要緊事,連夜離開了。又發現自己酒後失態,恢復了原型,連忙又變回了巴掌大的模樣,指使小鼠妖門收拾了昨日的殘局。
他本意不是要欺騙許默,只是想再多做些考慮。之前他只是變大了幾日,那書呆就傷了神;若是真知道他恢復法力,還不逃得遠遠的了!那日他去了後院那被封的結界點,做了一番思量以後還是決定附回肉身,恢復法力,不是為了其它,而是怕天劫來了殃及小書生,自己無力去保護他。然而恢復妖身後他去結界點就困難無比了,所以他做了決定﹣﹣珍惜眼前人,先把劫數渡了再說;至於南山真人,有緣總會相見,他身上仙緣未了,自己一定能尋見。
想畢,他不禁想要為自己扼腕高歌一番,然而胡千喜彷彿是不作苟同。可惜日夕山是一根腸子通到底的妖物,一壺酒灌下就忘卻這茬了,此時已經是忘了昨日胡千喜那憤憤的臉色,滿心歡喜地坐在門檻上等許默從蜀地給自己捎來土產,順帶著等著逮那偷偷溜回來的阿淑,想要給他點顏色瞧瞧,否則又到胡千喜面前去亂編排自己。
然而等到晌午,鬼鬼祟祟的阿淑沒等到,等來的卻是一臉愁相的阿淑。阿淑的臉色愁苦如鍋底,看見佯裝憤怒的日夕山連哆嗦的耐心都沒有,垂頭喪氣地想要繞過日夕山。日夕山見阿淑今天反常得過分,不禁也勾起了好奇心,大大咧咧道:“阿淑,你這是幹嘛!我還沒教訓起你打我小報告的事,你倒是先擺出晚娘臉來了!”
阿淑抬頭望了望日夕山,知道是躲不過,才慼慼道:“胡大仙來過?”他搖了搖頭,“這件事你往後在算吧,我今天可是半點心情沒有,對不住啦夕山大哥。”
日夕山從未見過阿淑鬧過這樣的脾氣,便扯住他:“你到底怎麼了,昨天沒見著人,今天又如此反常,與我說說?”
阿淑見實在推搪不過,才向日夕山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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