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日夕山穿得少看上去一定不大妥當,於是又從阿淑那裡借來了幾件偏大的衣衫給日夕山套在外面。日夕山為了顯擺許默給自己做的新衣裳要鬧出門,結果因為那幾件阿淑的棉襖給變得又紅又紫,不像謫仙,反倒活像個地主家的小崽子,氣的他臭罵起阿淑的審美來。
如今日夕山比阿淑還要高挑上幾份,對阿淑更是不加客氣了,阿淑愁眉苦臉地又尋來個大口罩,迫不及待地將日夕山喋喋不休的嘴給封上,三人才出了門。
許默牽了倆小孩,仍是引人側目。街里街坊看見了,他也只好回到說是老家來的遠親,過來讓他給照顧幾天,只是一個臉上長了痦子,從小都得把臉給遮著。阿淑黑胖可愛,日夕山雖然被遮住了大半張臉可也看的見那雙淡色的漂亮眼睛,所以都算是討喜的孩子,一路上被街坊塞了不少零嘴。許默摳門,少給日夕山買零嘴吃,這次日夕山終於是敞開肚皮吃了個歡,一個勁兒地往那口罩底下塞。
許默的手軟軟滑滑,分明不像個男子的手,日夕山身量漸大,終於可以牽著他的手走,越摸越覺得喜歡,這樣被許默牽著,小小的自己和他一起並排走著,忽而讓他的思緒飄回千年前。
千年前的事情他記不大清,但當時那人,似乎也是這樣牽著還未長大的自己這樣慢慢走過。
他心底一黯,揚起頭想再端詳下著小書生,沒料到許默見日夕山久未說話,以為他是吃撐著了不適,正也用尋探的目光看著他。兩人對視著,恍而這繁華如斯的街道,這來回遊走的行人,都成了片淡如縷煙的水墨。
這場景,萬分熟悉,萬分眷念。
阿淑見他兩人久久不曾說話,以為是自己杵在這兒犯了戒,打擾了兩位,要惹得夕山大哥不高興了,連忙宣示道:“許公子,夕山大哥,我剛剛在那邊的包子鋪門口看到了冰塘鎮的青鼠妖,我與他也算是舊相識了,我過去陪他逛逛,你們就別等我了,今晚城北又花燈,你們去瞧瞧嘛。”
日夕山擺擺手,阿淑就不見了身影。許默為了免尷尬,連忙對日夕山說:“咱要不往城北逛逛吧,你不是最喜歡這些熱鬧的玩意兒嗎?”
日夕山自然是拍手叫好的,沒有了阿淑在一旁,兩人神色也自然許多。日夕山恢復了神氣,又開始狗扯羊皮,家長裡短地向許默閒聊起來,兩人行在路上,日夕山不是嫌左邊前面那姑娘屁股生得太大,就是嫌右邊站店鋪裡的少婦臉上生滿疙瘩,總之看凡人是怎麼也看不順眼。許默不想與這自以為是的妖精多說,終於按捺不住道:“那你看我,有沒有順眼的地方?”
日夕山托腮思考,足足開動了腦筋,才作答道:“小書生,你倒是很好的,不過——性格太婆婆媽媽,像個娘們兒似的。”
許默怒起想踹這滿嘴胡說的壞妖精一腳,無奈不是在家裡,到時被當做是虐打男童就有理說不清了,只得作罷。日夕山嬉皮笑臉,擺出了一副天真小兒的姿態向許默求了和,可惜那雙眼睛可半分純真也沒有,眼神亂飛,倒像是個勾引漢子的狐媚子一般。
兩人就這樣一路嬉笑怒罵,慢悠悠走到了城北。直至傍晚,城北各處已掛上了花燈。有道是元宵節來花燈會,南水鎮小,花燈會也不大,可這奼紫嫣紅的還是很好看的。日夕山許多年沒有見過這樣的景色,明晃晃地看花了眼睛,他左顧右盼,忽而又發現了新奇:“小書生,你看!這花燈上還寫著字呢!”
許默定睛看去,果不其然,每盞花燈的面上都用毛筆寫了幾行小小的字,仔細看來,都是些耳熟能詳的詩句。他明白了,向日夕山解釋道:“這花燈會是有遊戲的,每個人可以去拿一盞花燈,透過手上這盞花燈的詩句,找對應到它的下半句或上半句的花燈,對應的花燈就在那條街道上掛著。湊足了一對兒可以到那邊的攤位上去領盞小花燈,幸虧我們來得早,不如去玩玩吧。”
日夕山拍手:“如此簡單,可惜我是個不懂詩的,不過既然有你在,咱們一定可以找到的。”
兩人走到花燈前,神使鬼差般,許默取了盞藕粉色的花燈,兩人仔細看了看上面的詩句,竟是:曾經滄海難為水。
日夕山不解,問道:“小書生,這每個字我都是認得的,可合在一起我就不大認識的——又是滄海又是水的,是首山水詩?”
許默搖頭:“這只是詩人在借山水抒發感情罷了,這句詩,是講感情的。”他突然覺得嘴裡苦澀起來,“這句詩的全句是‘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日夕山彷彿是懂了,他也愣直地看著手裡的花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可他沒有在意許默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