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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我?”李元虎還以一個微笑,“我只提出對大家都好的建議,如果你們不同意,”他很殷勤看看少年身後的三人,“那當我什麼都沒說?反正我沒有損失。另外,我現在就可以承認,我就是為了扣住東郭,才拿我的未婚妻做出犧牲,畢竟以一個初級神蹟換取你們的高階神蹟,還是很值得的。”他以挑釁的眼神掃視四個人,好像在問:怎麼樣、你們能把我怎麼樣?
“組、組長?”徐之元急於聽到胡步賢的意見,忍不住開了口。後者什麼都沒說,只是盯著李元虎。
“我犧牲了我的未婚妻,不過是想跟你們和平共處。同意麼?”
不等李元虎再說下去,胡步賢冷下了臉:“見你媽的鬼!”他的壞脾氣爆發了,“我才不管你們讓不讓他回來!我說我會讓你認罪,就會這麼幹!你要怎樣是你的事!甭他媽跟我扯淡!”
李元虎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卻顯得意外地開心。他笑了兩聲:“之前打了你一掌,我還擔心你有沒有事,看來真多慮了。你沒事就好,咱們回見!”他朝四個人招招手,哼著小調進入了隔界。
“我說胡組長,咱們真的不管科長了?”楊美風急不可待。
胡步賢擺擺手:“這個到時候再說,你跟小高先回去吧。”
“那我們先走了。”
三組的兩個人離開了。
徐之元不知道他自己這時候該不該走,看看同事離開的方向,又看看一下子跌進椅子裡的胡步賢。
教室裡的燈,在審判組的人離開時就關閉了,這個時候,這間空蕩蕩、半地下的教室,萬全陷入昏黑,冷清異常。
“你也走吧。”胡步賢忽然對徐之元說,然後雙手抱住腦袋,臉埋進了手掌。
“啊?”徐之元不明白。
“我說讓你丫滾!”
胡步賢吼了一聲,嚇了徐之元一跳。可沒什麼效果,徐之元沒有動。少年清亮的嗓音悶在手掌間,聽起來有些沉悶。
“你不走是吧?你丫找抽呢吧?”
徐之元沒說話,緊挨著暴怒不已的胡步賢坐下了。
胡步賢把臉抬起來,轉向了旁邊,發現後輩正憂心忡忡地看著他。他更加惱怒了:“看、看他媽什麼看!”
“看您到底怎麼了啊?”
胡步賢別過臉,沒說話。
“那、那什麼,您是不是擔心科長,他……”
“閉嘴!”
徐之元閉上了嘴。
足足五分鐘,誰也沒說話。
西下的陽光透過拉緊的窗簾濾進來,全成了蚊蚊蠅蠅的、淡金的碎片。外面吹一陣風,教室裡這些碎片就會寂靜地舞動,在昏黑中看來,儼然靈魂的殘骸。
“抓住我的手。”
胡步賢突兀地說,把一隻手伸給了徐之元。徐之元以為他要藉助心靈溝通的魔法說些什麼,可對方什麼也沒有說。
徐之元抓住了胡步賢的手;對方的手小巧而柔軟,卻像石頭一樣冷,叫徐之元暗吃了一驚。
又過了好半天,徐之元聽到胡步賢嘶啞著嗓音說:
“一個人出生、一個人死亡,如果和另一個人太過親近,分離的時候就會更加痛苦;如果自始至終都是一個人,也就永遠不用體會到比死亡更可怕的寂寞,和孤獨了……”
“誰的詩?”
“什麼?”胡步賢沒想到徐之元會這麼問,愣住了。
“誰的詩?”徐之元又問,“生老病死都是自然規律,誰離了誰地球不都照轉嗎?難過在所難免,也不能拿它當飯吃啊?”
胡步賢笑了:“你不會離開我吧?”
“啊?”
“我說你丫不會也跟東郭那孫子似的,抹抹屁股就走了吧?”
“我、我往哪兒走哇?”
“我看出來了,你小子想辭職。”
徐之元被說得心尖一顫,想:他怎麼知道的?我心裡防備挺好啊?
就像回答著他,胡步賢摸出一根菸點上,吸了兩口,吐出菸圈:
“剛上神蹟官方上班兒的時候,我也這麼想過。這活兒太他媽累了,根本不是人乾的!收入跟付出根本不成比例,混到什麼時候才能出頭?交了兩三次的辭呈,都讓東郭當場撕了。他說;‘人只在一個環境裡,即使身體成長為成年人的樣子,心智還是停留在小孩的階段;工作的目的不在於回報,在於自己迫使自己成長的過程。’當時覺得很有道理,現在想想,真他媽可笑!”
他彈掉煙